白马一匹听候夏公子差遣!”
……
落日黄昏,最后一丝光吊在城头,点点星光已在空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急待出笼的鸟儿恨不得马上出现在世人眼前。
黄昏已尽,残阳危急。
秦府门口苦等的人儿看似平静,实则心如刀绞。
三日之期已至,不见黄金,不见大轿,连那纨绔的人影儿都没有!
府门前的两尊石狮巍峨耸立,牌匾上的鎏金大字熠熠生辉,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气派之景。唯有那倚在门柱边的白衣妇人望眼欲穿,没有生色,惨白的小脸儿带着乌青,藏在腰间的小手死死地扣在门柱上,不觉间指缝已渗出了血丝。
“相信我,三日内,我定以八抬大轿请你回家。”
这是那薄情郎对自己的话,想忘却怎么也忘不了。
“我说过,你若负我,我便死给你看!”
“你怎么还不来?”
“……”
看着自己女儿痴痴傻傻地望着街头,秦母的心揪着疼,心中叹息:“真是冤孽呀!”
“柔儿!你还不死心吗?”秦父也不禁叹息,自己女儿如此痴情不知该喜该叹呐!
“黄昏已至,他是不会来了!”
“柔儿,三日赚万金谈何容易?更何况那厮根本就没想过要来接你。”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骗我的。”
“夫人,您别等了。”
“怀柔,你跟夏家缘分已尽,待明日为父亲自去榆林县叫那厮写一纸休书,你就别再念想了。”
“他……他凭什么休我?自古休妻当有七法,不孝、多言、无子、淫~邪、嫉妒、有疾、盗窃,女儿犯了哪一项?他凭什么休我?”
“我怎养了个这般痴傻的女儿!”秦峰终是忍不住了,“来人,把小姐给我绑回去!”
话音刚落,长街尽头,最后一缕霞光下突然出现了一抹艳红,隐隐有锣鼓声传来。
“小姐!”小月性子急,立即冲到了街上,惊叫起来,“花轿!是花轿!小姐,花轿来了!”
秦怀柔身子有些僵,缓缓地擦了擦擒着的泪花,细细看了看,隔得太远还有些不敢相信。
但随着花轿越来越近,喜庆的锣鼓声越来越清晰,那颗本已破碎的心顷刻间合拢了,又恢复了跳动。
这一刹那,眼泪直下,哪里是忍得住的?
“他没骗我!”
果真是八抬大轿!
果真是三日前来!
他还骑着白马,风度翩翩。
街道两旁的百姓都被锣鼓声吸引了过来,很快形成了人潮,都跟在白马之后,热热闹闹地笑着,喊着,闹着……
黄昏似乎回到了正午,大家的热情比正午的阳光还要强烈。此情此景,落在秦怀柔眼中,像是那栖在母亲怀里的婴儿一般,温暖到了心里。
队伍到了秦府前,夏商翻身下马,抱拳躬身:“夏家酒庄少公子夏商赴约而来。此乃万两黄金,请岳丈大人过目。”
说罢,几名庸王府的家丁扛着两箱金子放在秦府台阶下,将箱子打开,顿时金光闪耀,惊得四周呼声连连。
夏商没有看金子一眼,目光没有离开过上天赐给他的妻子,他看到了她眼角的泪花,看到了她苍白的脸颊,看到了她指尖渗出的血丝……
一时间心生怜意,自步上前握住了对方小手,情深细语:“夫人,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