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的味道,她忽然想起了炎子瑜说过的,炎子墨的身体不好,肺感染……,随时会倒下……,她瞪着双眸看到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炎子墨,还有背对着身子站在床前的老太太,看身影似乎和刚才开门的大爷是一个岁数的。
两个人还在执拗着,一个不喝一个非要看着喝,凌晓冉算是见识到了炎子墨那另外的一面,就跟小孩子一样,那白皙的面庞上面挂着一丝纯真。
她掩着嘴想笑,可又觉得这种偷窥的势头有些不太好,只得又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清了清嗓子。
“晓冉,你怎么来了?”炎子墨透过阿婆看见了站在门口有些发呆的凌晓冉,此刻那张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恐怕他刚才的窘态都被她瞧了去了,顿时苍白的脸色一下子飘起了红晕。
阿婆也转过身,手里还端着托牌,上面有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少爷你有朋友来了,如果再不喝药,老婆子我可要喊话了。”阿婆笑眯眯的看着少爷那张紧皱的脸孔,然后将拖盘递了过去。
炎子墨拧着眉头接了过来,闭着眼睛喝了下去,然后将汤碗交给了阿婆,阿婆笑呵呵的看了看凌晓冉,然后才走了出去。
房门没有关上,炎子墨说了这屋子里还有药味,怕她待着不舒服,此时凌晓冉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病了怎么没说?”她有些温怒地看着他,俨然是一种兴师问罪的模样。
炎子墨这才想到了她的突然到来,忽的想起了自己的姐姐,“谁让她多事了!”
“你还说如果不是你姐姐跟我说了,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你那天怎么和我说的,还说要和我好,现在就开始骗我了,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凌晓冉嘟着嘴巴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有些生气的说着。
炎子墨沉着脸,似乎也很不高兴,不过他还是拉过了凌晓冉的手,虽然对方赌气的推着他,可他还是死皮赖脸的握着。
“你都知道了?”炎子墨有些小心翼翼的问着,生怕触动了什么危险的机关。
凌晓冉看着他点了点头,神情中还在责怪着他的不忠诚。
“好吧,是我骗了你,你现在可以自由的选择,毕竟哪个健康的女人也不愿意守着这么一个病秧子!”炎子墨有些失落的松开了她的手,眼神中有着难以置信的委屈,天知道他说出这样的话是多么的艰难。
的确是他自己太过自私了,虽然这辈子什么都有,可唯独欠缺的就是一个好的身体,守着这样的身体,他真的不该奢望能给了凌晓冉什么幸福的生活。
他的初衷是什么,不是没有任何的纠缠吗,可是现在呢,完全的脱离了该有的轨迹,甚至比之前更加的猖狂,他似乎比之前的自己还要卑鄙,仗着对她的了解来达到目的。
他的神色中有着难掩的痛苦,凌晓冉没法无动于衷的,她的手轻轻地覆了上去,苍白的大手上面有一丝冰凉。
温热的触摸让炎子墨转回了头,他看见了凌晓冉脸上那丝微妙的疼惜,他的心一下子又颤动了起来,伸出手臂,不顾身体的僵持将她牢牢地抱到了怀里,就像是抱着随时要失去的东西那般,处处不舍和疼惜。
“晓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瞒着你,可是……”炎子墨的声音不再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他在害怕,真的在害怕,怕这之后凌晓冉就真的不理会他了。
凌晓冉被他大力的拥着,本来很想推开他,可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心里又有些不忍,只能伸出手臂也抱着他。
“好了子墨,我已经不生气了,不过你得放开我,你还在生病!”
“那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这几天我一直待在床上,都快发霉了!”
凌晓冉看着他那张略带无辜的脸孔,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阿婆站在门口喊着他们,说外面的空气很好,问他们要不要出去走一走,轮椅已经放在楼下了,炎子墨的脸上一下子就出现了阳光,这似乎是他每天最为高兴的时刻了。
凌晓冉推着轮椅在院子里面走着,苍翠的树木和古朴的建筑让人流连其中,炎子墨侃侃而谈,给她说着曾经在这里小时候的事情,刚刚下楼时的疲惫已经烟消云散,他整个人似乎又充满了生机。
这不是一个病人,而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