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将家里人塞进这个团队里面,他自然不用将每个月的俸禄都按时寄给家里。
“当然…”
陈平说道,忽而,耳朵一动,又听见了很多年都不曾听到的那个声音,还是唱着那首老掉牙的词曲:“将军谈笑揽弯弓,大风兮,天下谁与付事休,遍视群雄束手。
昔时寇,尽王侯,空弦断剑何所求?
铁马秋风,人去后,书剑寂寥枉凝眸。
朝歌弦,倾城袖,一棍赤脚逍遥游。
谁家有女盼相逢,中留意,画楼中,隔了深宫几万重。
宝刀锈,泪俱空,问英雄,问英雄...”
声音未停,视野的尽头处,一个高大肉山几个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陈平所在这座石桥之上。
温埔还是那么胖,穿着一件邋遢得不能再邋遢的黑色麻衣,不过他肥硕的脸和六年前相比,显得有些松弛,岁月刮花了他的鬓角。
“十万两一个人…这个是最低价了,不然我是不会进城的…”
陈平直视着温埔,这个曾经豪言要管尽天下不平事的侠客。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天下的不平事还在,他什么也管不了。
恐怕再过两年,这个名满天下的金刀大侠也要倒在岁月的屠刀下。
“呵呵…”
陈平点头:“不是钱的问题,你能来,我陈平已经欠你很大的人情了,再多的钱也买不来…”
这是实话,要想深入龙潭虎穴救人,并不是人越多越好,高手,陈平需要的是高手。
要说陈平身边的高手也不少,不过陈平却不能带,因为中云州那边还有一个陈府在,那边同样需要高手来镇守。
因此,陈平想到了温埔。
“草…”
温埔骂了句脏话:“好话都让你说完了,搞得老子还忒不是个东西,玛德,老子三个弟子都在你手下做事,老子能不卖你这个面子?敢不卖你这个面子吗?回头你要是给他们小鞋穿,他们岂不是要埋怨我这个做师父的?”
我给他们小鞋穿?
这个理由…陈平苦笑…
“行了,不说了,一切都心里…”
陈平拍了拍温埔肉呼呼的肩膀,这个总喜欢把话说得这么糙的汉子,其实是让人敬佩的。
然而,就在陈平准备转身进城的时候,他的眼睛眯了一下,又见远处的官道上一个提着男子提着一把闪闪发光的银枪缓步而来。
看似走得很慢,不过却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到了眼前。
这人四十多岁的样子,国字脸,不仅一身正气,而且眉目如刀,俊逸非凡。
来人在距离陈平一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脸不红气不喘,当先拱手:“可是陈大人当面?”
“你是?”
不等陈平问完,便听温埔暴呵:“陆乘风,你来作甚?这里没你什么事儿?莫非你也是和城里那个没卵蛋的杂碎一伙儿的?既然如此,咱们先在这里斗上一斗,正好咱们将五年前飞鸿山一战没打完的继续打完…”
“我不欺负老人家…”
陆乘风长枪背在身后,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听说你的弟子黄小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等过这一茬,我自会去中云州找他讨教…”
说完,陆乘风也不管面色阴晴不定的温埔,直接迈步向城门走,说道:“单家欠你的债,我是来还债的,等回头,云篱和你三弟的婚,该成还得成,我那外甥女到了江南,就没那天是没哭的…”
话一说完,陆乘风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搞得陈平好像见了鬼一样的不停揉眼睛。
卧槽!江南第一高手!
江南第一家,陆家家主,不仅武功高,性子还这么高冷的?
特么的,我才是主角好吗?你只是个跟班啊!居然跑我前面进城去了,你丫知道去哪里吗?
要不要这么装逼,要不要这么拉风的?
玛德!
陈平无语了,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他旁边龇牙咧嘴的温埔,怀疑道:“死胖子,五年前我接到你的信,你说你和他在临州的飞虹山和他大战了三天三夜,五百多个回合,不分胜负,你确定你没吹牛/逼?”
“咳咳…”
温埔老脸一红,连连咳嗽:“他其实就是轻功好点,没啥了不起的,不信你看,老子分分钟将他揍成猪头…”
说罢,温埔估计是有意显摆他的武功,也是快如鬼魅,眨眼间没了踪影。
艹!
你两只顾着装逼,知道去哪里吗?
陈平摇头,立刻拔腿开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