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你不要和别人说我参与了。若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你发现了线索,又担心一个人出事,所以让我陪你过来。至于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大兄这是要成全我啊!
杨瑞心头一热,却涌起无限愧疚之情。
“大兄,以前我……”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怪你。
再说了,以前我那痴症没有痊愈,就算进了衙门也是给阿爹丢人。你进去了也好,可以帮我照顾阿爹,他身边也能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不过二郎,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你、阿爹、小娘、青奴、包括婶娘和幼娘,咱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自当团结一起,劲往一处使,心往一起拧,这样咱们老杨家才能越来越兴旺。
以前的事情我不会与你计较,可如果有一天被我知道,你敢背叛咱们老杨家,到时候休怪我这个大兄心狠手辣,你听懂吗了?”
杨守文说着,伸手拍了怕杨瑞的肩膀。
那森冷的语气,让杨瑞激灵灵一个寒颤,忙不迭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好了,回大雄宝殿去看着吧,若咱们两个都不在,只怕那些秃驴会急疯了。
记住我告诉你的话,这件事你要担起来,我只是跟着你前来,顺道保护你……若衙门的人来了,你不用通知我,只需要告诉阿爹,就说我在这边就好,其他休得赘言。”
“二郎,明白。”
到这个时候,杨瑞算是彻底臣服了。
看着杨瑞离去的背影,杨守文脸上的笑意更浓。
这件事他不打算跳出来抢风头,有杨瑞出面足矣。对外,杨守文痴症才痊愈,在许多人眼中,怕仍旧有些呆傻。而且这风头对杨守文而言,没有意义,也没有好处。可若是让杨瑞领了,他就可以在衙门里站稳脚跟,对杨守文而言,意义更大。
闷头发大财,才是王道。
而且杨守文觉得,家里有一个撑场面的就足够了,只要那个撑场面的听话就可以。
浓雾,渐渐散去。
一轮红日升起,阳光明媚。
雾才散掉,惠仁法师就忙不迭派人下山。不过没多久,杨承烈就带着衙门的差人来了。
原来,天亮之后杨氏发现杨守文和杨瑞不在房间,顿时急了。
她一大早,顶着浓雾跑去县城告之杨承烈,杨承烈二话不说,就带着捕班二十多个差役赶来小村。在路上,他们正好遇到了下山报官的僧人,于是直接赶上山。
杨承烈当着差人的面,把杨瑞一顿臭骂。
不过对杨守文却没有理睬,只是让他赶快下山回家待着,更不许杨守文离家半步。
“顺便带二郎下山,莫要再生事端。
二郎下山后,立刻给我滚回衙门里值守……我就是太宠你了,才让你如此胆大妄为。”
杨瑞好像受惊的小羊羔,根本不敢顶嘴。
目送杨守文和杨瑞在两个差役的护送下离开,杨承烈轻揉太阳穴,一副疲惫之色。
“兄长,这有何必呢?二郎也是想为你分忧,你不要太过生气。
再说了,二郎找到了线索,也有功劳。若不是二郎昨夜赶来,说不定……这样也好,至少给咱们了一个头绪。这案子似乎有些复杂,并不是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说话的,便是缉捕班头管虎。
杨承烈揉着太阳穴道:“这混账小子胆子真大,竟然敢自己偷偷摸摸跑来。
幸亏阿閦奴跟随,若不然的话,他小命难保。这小子若不好好管教,日后必闯大祸。”
管虎闻听,忍不住哈哈大笑。
“小孩子嘛,难免好奇,长大了自会改变,兄长不用担心。
倒是兕子,着实出乎我意料之外。以前只知道他力大无穷,却没想到他枪法过人……兄长可看了那獠子的尸体?一枪毙命,绝无半点拖泥带水,实在是不简单。
兄长这也算是后继有人了,文有二郎,武有兕子,他日何愁杨家不扬眉吐气?”
杨承烈脸上,不禁露出笑容。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叹了口气,轻声道:“走吧,咱们再查看一下,莫辜负两个孩子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