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早就知道鬼医是小主人的救命恩人,不必柳侍郎吩咐,即恭敬地把人请进去。
前厅上,柳侍郎正铁青着脸坐着,怒不可遏。
“柳大人。”
“鬼医大人,”柳侍郎起身行了个礼,气的声音还在抖,“你所料果然不错,正是冯姨娘那贱人所为!”
那日华裳临走前,去看了他幼子柳林,并声称柳林跟柳松病况不同,留下了另外一副药,并让冯姨娘替柳林抓药。
如果冯姨娘偷偷换掉药方,或者干脆弃之不用,就是有问题,所以只要盯着她,一切就能见分晓。
结果就是,柳侍郎派去的人果然看到冯姨娘拿了药方出去后,偷偷将药方烧掉了。
刚烧到一半,就被人拿下,送到了柳侍郎面前。
“如何,冯姨娘招了吗?”华裳无声冷笑,早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那天她就觉得冯姨娘此人不简单,试想人哪有不惜命的,更没有不顾自己病重的儿子,先去照顾别人的道理,如果不是笃定自己不会被传染,儿子不会死,冯姨娘能如此“大义”吗?
或许想出这计策,冯姨娘觉得天衣无缝,殊不知她是人在局中,当局者迷罢了。
“她自是不肯承认下毒,只承认懂的些医术,看出你的药方有问题,才弃之不用。”
然就算如此,柳侍郎还是气的仰倒,既然你冯姨娘懂医术,那必然知道自己不会被传染,说不定还知道怎么治,那还装什么大义,简直拿他当猴耍!
“我早料到如此,”华裳冷笑一声,“要冯姨娘承认,其实也不难。”
柳侍郎惊喜道,“鬼医大人有办法?”
“她不是很疼自己儿子吗?”华裳提醒一句。
柳侍郎愕然,“你是说……”
一刻钟后,柳林被带到了前厅,看来冯姨娘为了做戏做全套,也在他身上下了毒,他的状况跟柳松相似,不过程度上要轻很多。
在这一点上,当初冯姨娘的解释是,柳林身体底子好,所以病的不如他两个哥哥重。
不大会儿,冯姨娘也被带上来,一见柳侍郎的面,跪倒就开始喊冤,“老爷,我冤枉,我真的冤枉啊,我没有下毒,你相信我!”
柳夫人一拍桌子,“你还叫冤?冯姨娘,亏我那么信任你,感激你,原来竟是你害死了我的阡儿,你陪我阡儿命来!”
“夫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冯姨娘矢口否认,“我怎么可能害死大少爷呢?再说林儿也病了,你们也是知道的啊!”
华裳冷冷道,“你为掩盖事实真相,也给小公子下毒,以取信于人,这有什么奇怪。”
冯姨娘又惊又怒,“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定要害我!老爷,我看他根本就是别有居心,你不要相信他!”
柳夫人又气又心疼,骂道,“你这黑心肝的贱妇,竟生生害死了我的阡儿,你、你该遭天打雷劈!你、你也有儿子,作甚要这样害阡儿,你……”
说着说着,竟是要背过气去,丫鬟们又是一阵忙乱,帮她顺气。
“老爷,夫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冯姨娘只是叫冤,“林儿,我可怜的孩子,你娘遭人所害,你、你以后可怎么是好!”
华裳啼笑皆非,都这时候了,冯姨娘还指望柳侍郎舐犊情深呢。
“娘!”柳林比柳松还小一岁,身量也瘦弱,一脸的稚气未脱,一见这阵势,早就怕了,“娘,快救我,救我!”
“林儿!”冯姨娘挣着要过去,却被两个家丁按实了,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