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手,缓缓放在陈婠小腹上,声色清润,“若婠婠生下皇子,朕便封他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陈婠心中微动,缓缓扬起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宫中只有太子才配得上。”
封禛凝着她,但笑不语,既没有承认也不否认,缓缓印上她的唇。
身下暖玉温润,封禛索取着口中甘甜,附在她耳边儿轻呵,“这暖玉床极有妙处,晚间朕再好生教婠婠尝一尝。”
每每他逗弄的话语,陈婠总不知该如何应承,因着骨子里的克制,她在男女之事上从来都不贪*欲,做不来纵情声*色的妩媚。
但她偏偏不自知,正是略显娇态、手足无措的模样,才更能令他激起涟漪。
若刻意谄媚,反倒落了下乘。
皇上走后,陈婠换下繁杂正统的吉服,便将所有宫人招至殿内,简单的说了规矩。
见婉惠妃是个温婉好脾性的,也都安心下来。
安平是贴身婢子,自然比旁人地位高出许多,陈婠又将沈青桑唤来,当着众人道,“沈青桑是本宫从宫外带来的,于本宫有救命之恩。日后,她便是咱们毓秀宫的掌事宫女,你们都需尊称一句姑姑,和安平是一样的。”
沈青桑并不显得如何得意,微微颔首示意,再无多话。
安平扫过她,脸色不自主地暗了几分。
“去将魏太医请来。”陈婠柔声吩咐安平。
宫人们各自散了。
她才将沈青桑唤至近前,“姑姑的身份,陛下已经特许内务府批准,尽可安心。本宫现下有几件事需要姑姑去查一查清楚。”
沈青桑已经褪下粗布衣裳,换了质地上好的七品掌事女官服,显得气质出群。
她应下,“娘娘尽管吩咐。”
陈婠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沈青桑记性绝佳,已然牢记于心。
魏太医诊完脉,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
陈婠也不绕弯,直入主题,“魏太医您只需给本宫一个准话,还能再保多久?”
魏太医想了想,“回娘娘,最多七日。”
陈婠点点头,面露哀色,“本宫不想让魏太医告诉陛下,其实,是怕辜负陛下的一片心意…不到最后关头,本宫如何也要尽力保住。”
“微臣明白娘娘的难处,自当尽力,但…”
见魏如海心中有事,便加了一句,“魏太医可能体会为人母亲的苦心,不论如何,也不愿放弃自己的骨肉。此事,不论结局如何,本宫承诺,定会保您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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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可都办妥当了?”皇上从案前抬头,合下手中奏本,面色清冷寒意。
洛昭训低声回答,“奴婢亲自动的手,封沈坠入万丈深渊,绝无生机。其余人,皆以肃清完毕。”
皇上点点头,将折子扔到案头,倾靠往后,“你做的很好。”
洛昭训拱手,“奴婢为陛下效劳,万死不辞。”
封禛忽而淡淡一笑,眼波扫过来,“该是时候给你个位份,便封一个嫔位好了。”
洛昭训跪下谢恩,皇上走下来,将她微微扶起,“以后在外面,记得自称臣妾,洛嫔莫要再叫错了。”
看着面前人俊秀高华的面容,和记忆中弱冠太子,已经分明不同了。
在他身边跟随了七年,他便是自己的天,是自己所有的服从,即便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辞。
看他君临天下,万里江山。
这里面,自己也有哪怕一分的功劳。
此时,殿外有人说话,只听宁春道,“回皇贵妃,陛下正在批折子,吩咐过不许人打扰。”
皇贵妃轻咳了几声,“本宫亲手做了琥珀杏仁茶,来送给陛下。”
封禛微微摆手,洛嫔便悄声从后面离开。
“宁春,准皇贵妃进来。”
周若薇一袭朱红色长裳,妆容素净,进来款身一拜,“陛下,您连日辛劳,臣妾便想着做些爱吃的小食送来,臣妾没有打扰到陛下罢?”
“放下吧,朕一会就喝。”他只是略微看了她一眼,便继续批折子。
皇贵妃顺势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素手搅动着热腾腾的杏仁茶,温婉道,“陛下许久未入后宫,今夜可要过去?”
封禛淡淡一句,“婉惠妃刚回宫,朕便去她宫中好了。”
皇贵妃眉心微蹙,“陛下,休怪妾身直言,您对婉惠妃似乎太过纵了些,冷落了其他姐妹。”
封禛搁下笔,笑的意味深长,“从前在东宫时,朕不也时常纵着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