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应有些过激,也是君胤不曾料想到的,一愣之后,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手忙脚乱收拾“残局”。
“我是说……下臣的意思是……”
燥意和恼意一股脑儿窜了上来,秦殷站着又不禁想作揖,作揖的手抬起到半空中,又觉得异常尴尬,一时之间竟连手脚都不知安放何处好。
不是第一次听到君胤不正经的话,但此时,她却分不清他话里究竟是真情或是假意。
在这一点上,她可能并不曾开窍,就像那天突如其来的吻一样……
思绪一下子收了回来,冷不防抬眸撞见君胤一脸笑意看着她,秦殷干脆一咬牙一横心,抬头道:“逢场作戏,下臣愿意奉陪,但假戏真做,恕下臣难以做到。”
又见秦殷脸上那熟悉的严肃老沉,君胤却反而不急着走了。
君胤轻声“哦”了一下,换了个侧躺的姿势,接着撑着下颌看她,“方才你放了那美人,可不是这般想的。”
秦殷长舒一口气,当时她的确有这和君胤相配合,当好众人眼中的宠臣,可是若当真要共处一室……
她也说不清为何,君臣之别亦或是男女之别,她与他之间,终究不能跨过这一步。
秦殷久久不答话,静静地立在那里,就像一株倔强的芦苇花。
“也罢,早些歇吧。”君胤看了她一会儿,半是轻叹道,“我会命人加强巡逻,若遇到危险……”
“方才,下臣不也没事?”秦殷见他从榻上下来,语气不觉也轻松了些。
君胤走路的步子停了下来,转身看她,“你偏要出事才好?”
“下臣……并非此意。”秦殷话音还未落,又将他嘴角的一抹笑意看在眼底,不觉赧意上头,这人,似乎逗她已成习惯似的。
君胤颀长的身影踩着月光离去,秦殷看着他消失在拐角处,却蓦地没了睡意。
他似乎,变了。
相较于印象中温和正义的那人,多了些不关心天下事的洒脱。
他看似不关心的表面,却藏着一颗蛰伏的心,每每她看见他平淡的眸光深处那一抹厉色,就会平生这种想法。
就连她都在三年的跌宕中,学会了没人教会的东西,变得老气横秋,没有天真的孩子气;在危机四伏的皇宫中、在权力中央的锋芒中的的君胤,又怎么可能毫无变化?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那一轮悬在暗蓝天空的明月,吐出的气腾起一团云雾。
明日,怕又是不平静的一天了。
……
翌日。
晨光铺洒满院,初冬的暖阳透过窗棿落下锦被上,反而让人多了几分懒意。
但秦殷却习惯性地早早起床,几年来从未尝试过睡懒觉的滋味,推开门时,正在清扫院子的宫人都有些吃惊。
不过东宫里的宫人都训练有素,立刻便有两个女婢上前来。
“大人,早膳小厨房已经在做了,热水奴婢一会儿就打来,大人稍微等片刻就好。”
秦殷点头,仍然不太习惯走两步有人跟着,因着昨日未回辰内府,仍旧只能穿着昨日的那身官服,经过一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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