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西,“……”
赫然看着眼前的男人,慢条斯理,不紧不慢。
可是他的存在感又是那么强烈,气场强大,不容拒绝。
赫然的眼神慢慢落在赫西的脸上。大概是询问。
赫西立马耍赖,
“没有!哪里来的女人,分明就是你赖着不走!”
僵持不下。商景墨整个人的气场越来越沉,而赫西又死皮赖脸不承认。
赫然多少了解这个妹妹,抿了抿唇,道,
“不管怎样,商先生作为一个男士,强闯我妹妹的闺房,难免有所不妥。”
男人不怒反笑,
“那赫少作为一个男人,硬留我的女人,又是意欲何为?”
赫然帅气的脸庞立马凝结了冰霜。
就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候,咔的一声,门开了。
所有人都朝那个方向望去。
“小荷?”
出来的人,是苏荷。
女孩的脸色,惨白得可怕,
就像是一张薄纸,随时都会倒下,被风吹走。
就连赫然看了,心里都狠狠一惊。
“小荷,你怎么了?怎么这么虚弱?”
赫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俊美的双眼浓浓的都是担忧。
“没事,”苏荷平静着嗓子,声线沙哑,目光浅浅落在那个挺拔黑衣沉默冷酷的男人身上,
“我跟你回去,我们不要继续打扰他们了。”
“可是……”
赫西见了立马不愿意,
明眼人都知道,苏荷这是不想让老公和朋友起冲突,所以才做牺牲回去的。
可是赫西一个字都来不及说,就被赫然轻轻扯了回去。
空气中凝滞了一秒,然后商景墨轻轻走上前,毫不费力地把女孩原地腾空抱起,
“你身体估计又不行了,我抱你回去。”
女孩没挣扎,也没拒绝。只是淡淡的在鼻腔了“嗯”了一声,手顺势轻轻勾上他的脖子。
景荷别墅。
距离上次他们住在这里,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
盛夏已去,天气慢慢放凉。苏荷这次回来的时候,透过黑色的玻璃车窗看到一池子的荷花已经不见了。
苏荷有些意外,坐在她旁边的商景墨顺着她的眼神也看向车外,平静的解释道,
“荷花谢了,就让佣人把水池抽干了。”
“过几天会引温泉过来,天凉了,做成露天温泉也不错。”
女孩平静的听着他的陈述,脖子上的领子圈着她尖细的小下巴,愈发显得她整个人比之前瘦削了不知道多少。
“挺好的。”
商景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小荷。”
“嗯?”
“等冬天过去,明年荷花还会开。”
还会开。
女孩一阵恍惚。他说的花还会开,是不是也隐喻着什么?
孩子还会有?
女孩闭了闭眼睛,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头痛。
“嗯,我先睡了。”
……
食欲不振,这是必然的。
晚饭也不想吃,就应付的喝了一点粥。
医生又过来做了一堆检查,开了一堆药,最后又给她挂着吊瓶。
这个过程中,她一直都很乖,也很配合。甚至对商景墨的态度,也是微笑相迎。
可是同在也监督着苏荷病情治疗的林权看着这样的二人,却不禁为他们担心。
等商景墨走后,
“诶,小苏同学。”
现在的卧室只有两个人,林权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有探究,也有复杂,
“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景墨他也是为你好,所以才选择瞒着你的。”
“我知道。”
苏荷声音很平静。
她的心情也很平静,或许说,作为一个懂事的成年人,她不能不平静。
这件事谁都没有错,商景墨就更没有错,她不能因为这个去怨恨他。
这个道理,她在赫西星河湾的家住的那几天里就想通了。
“那你……”
林权看着她,试探,最后还是问,
“为什么……对他还是这么冷淡?”
他没见过这样沉默的商景墨,甚至有些黯然神伤。身为好兄弟,他也有点替他心疼。
苏荷叹了一口气,
“没有。”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而已。”
女孩看着窗外,重重的合上眼皮。这种忧郁在她身上从未有过,她以前还很不能理解,为什么电视剧小说里的女人失去孩子后会那样悲痛,但是直到自己亲身经历,她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切割体肤。
失去了一个孩子,扼杀了一个小生命。
这是陪伴着一个女人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
何况她今年才二十一岁。
“有什么事是不能面对的么?孩子是意外没有的,景墨也很难过,商家也为此退步接受你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