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古这个生人就大声询问:“来着何人?”
“在下……”武好古这时想起自己已经回到了大宋境内,连忙改口道:“本官是右班殿直武好古。”
是个官?
守门的柴家保丁有些怀疑地看着武好古,武好古并没有穿官服,不过也是儒生打扮。身穿白色的丝绸儒袍,头戴东坡巾,可腰带上却悬着一柄长剑,还不是那种装饰用的剑,而是外观素朴,剑柄和剑鞘上微有磨损的剑,一看就知道是常用的剑……大宋的儒生可是以仗剑为耻的,这人莫非真是个武官?
可是看他的年纪和长相,又不大像了。不过二十零丁,怎么可能官至殿直?而且长得也忒清秀了一些,面目上也无甚风霜,一看就不是常在军营里面走动之人。
而且他自报家门姓武,大宋似乎也没有一个武家将门啊?
“你真是殿直?你到柴家庄做甚?”
保丁显然不大相信武好古,武好古身上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官诰,于是就只能回答对方的第二个问题了。
“本官是来寻西门大姐的,西门大姐可在庄子上?”
“西门大姐吗?”那保丁回答道,“来过的,又走了。”
“走了?”
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好的不见不散吗?怎么自己走了?
武好古隐约觉得不对,“可知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那保丁回答。
“那……柴老庄主可在?”武好古接着问。
“在。”
“那就请通报一声,说开封武好古求见。”
“那好吧,你且等着。”
保丁看武好古没凭没据没官服还自称是官,显然有所怀疑,没有放他入门,而是让他在门外候着,自己去报告族长柴老员外了。
过来没多久,就在林冲、钟哥儿、郭药师、罗汉婢和另外六七个郭家壮汉(都是郭药师的人),带着行礼走来的时候,堡寨里面也涌出一大堆人,那位慕容老先生和张择端居然也在其中,同柴老庄主一块儿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武好古心想:慕容老头和张择端在这儿,青儿却走了……这事儿怎么看都不对啊!
“见过武大官人,恭喜武大官人。”
柴老头倒是好记性,一眼就认出了武好古,笑呵呵上来相见,还给武好古道喜。
为什么要道喜?武好古心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做官了?
“同喜,同喜。”
武好古拱手还礼,“柴员外,西门大姐她……”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柴老头打断了武好古,“且和老朽入庄吧。”
不是说话的地方?有古怪!
武好古又看了看慕容老头,慕容苦苦一笑,只是摇头。
怎么回事?青儿病了?还是……
一想到自己心爱的西门青可能得了病,武好古再也淡定不了了,连忙跟着柴老头进了庄子,一路到了柴老头的宅院里面,分宾主落座之后,武好古就忙追问道:“怎么了?青儿到底怎么样了?”
柴庄主和慕容老头互相对望了一眼,都是苦苦一笑,柴老头说:“出了人命啦!”
啊!武好古大吃了一惊。
“西门大姐杀……杀人了?”
“比杀人还麻烦!”慕容忘忧笑了笑,“不是没了一条人命,而是多出一条人命了!”
多出一条人命?
什么意思?
武好古一时没明白,还是钟哥儿这大老粗明白事儿,哈哈大笑道:“西门青怀上崽子了!大郎,你要当爹了。”
当爹了!
西门青怀孕了……
武好古一时间也有些幸福来得太快的感觉,随即又犯了糊涂,“那她为甚不在柴家庄等我?”
“呵呵,怎么等?”柴老庄主瞪了武好古一眼,“她可是未嫁之身!而且西门家也是阳谷名门……在河北、京东江湖上也赫赫有名,怎么能出了这样一个淫……”
老头子大概想说**,结果想起武好古现在可是正九品的大官了,连忙把“妇”字给吞了回去。
“不过你来了就好,”慕容忘忧是辽人,这种不合礼法的事儿见多了,也不当回事儿,“休息一日,明天就一块儿去阳谷县吧。
有老夫和钟哥儿在,西门家总回把青儿嫁给你的。”
嫁?武好古的眉头拧起来了,自己不能娶啊!得用纳字儿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