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事情不一样,便最好不要互相欠太多。我只要我的,你只要你的,这样干净。”丁宁看着他,平静的说道,“有期望,将来便有可能互相失望。”
王太虚的眉头又深深的皱了起来。
“看来你想的天地比我们所看的不一样。既然如此,我愿你如愿以偿,进入岷山剑宗。”
他又用丝巾掩了掩嘴,十分真诚的说了这一句。
“走吧。为了今夜的大宴,我需要准备一下。”
然后,他站了起来,示意丁宁跟着他离开。
后院里,听着这些谈话的长孙浅雪眉头也一直微微的皱着,她似乎想要对丁宁说些什么,但最终她还是有些恼怒的低下了头,不管跟着王太虚离开的丁宁。
……
夕阳将落,夜缓缓袭来,如远处有天神,缓缓扯着一片黑色大旗,行过天幕。
一辆黑色的马车,从神都监的殓尸房外缓缓行出,黑色的马车和远处微暗的天幕相对,似乎在迎接着黑夜。
沿途不少神都监的官员躬身而立,眼神里充满敬畏和憎恶。
赶着黑色马车的是一名面容枯槁,如同僵尸一样的老仆,马车里,依旧一袭白裙的监天司司首夜策冷闭着眼睛,似已睡着。
非凡的人物自有非凡的气息,这辆黑色马车虽然没有任何的标记,但是沿途却是畅通无阻,一路所有的马车都是自觉或者不自觉的让开。
然而这辆马车行进在一条很宽阔的道路上时,一辆很威严的马车,却是缓缓的,面对面的接近了这辆黑色马车,最终在黑色马车的对面停下。
这辆马车之所以用威严来形容,首先是它很大,是一辆需要四匹马拖动的马车。
其次它的装饰不像其余的马车一样,用金银或者美玉,而是完全用黑色的玄甲。
就连四匹拖车的马身上,都覆盖着鱼鳞铁甲。
四匹马很高大,而且腿肚很雄壮,步伐几乎完全一致,明显就是经过很久时间训练的战马。
看着这样如同通体铁铸的威严马车缓缓而来,赶着黑色马车的老仆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也缓缓的勒停了马车。
两辆马车隔着一丈的距离相望。
“是九死蚕?”
一个好像金铁摩擦的声音,从铁铸般的马车车厢里响起,奇异的不扩散,如一条线般传入黑色马车的车厢里。
一袭白裙的夜策冷到此时才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是。”
“很好。”
铁铸般马车内的乘客似乎冷笑了一声,然后接着道:“公事谈完,接下来,就要请夜司首下车谈谈私事了。”
声音未落,马车嗡的一声震响,就连站稳不动的四匹战马的身上,无数的鳞甲都在不断震鸣。
沉重如铁的车帘掀开。
一个身形分外高大的男子,从车厢内一步跨出。
沉重的马车少了大量的负担,一时竟往上微微一跳。
这是一个很高,很胖的男子。
他的身型,大约相当于三个高壮的男子挤在了一起。
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胳膊上、腿上、脸上、脖子里,肚子上,都是高高堆起的肥肉。
也的确只有这样大的车厢,才坐得下他这么胖的男子。
只是寻常这么胖的男子,一定会连走都快走不动,然而他不同,他身上的每一块肥肉给人的感觉,却是都蕴含着可怕的力量。
所以哪怕他满身肥肉,眼睛都被肥肉挤得快要看不出来,但他给人的感觉却是分外的威严,分外的可怕,就像一座威严的巨山。
几乎所有长陵的人都认识他。
他就是许兵,大秦王朝一个最普通的小兵出身,横山剑院有史以来最强的传人,最终封侯。
大秦王朝十三候之一!
横山许侯!
夜风轻柔。
一袭白裙出现在布满灰色和黑色的长陵街道中。
一脸平静的夜策冷出了马车,站在这位如山般的王侯对面。
她的身影娇小,和许侯相比,就像一朵纤细的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