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的事情她干不出来,就是想到自己身上多了一魂她也不能忍受。
回到家明二爷已经煮好了暮食,正捧着张帖子坐在饭桌后喜的跟什么似得。
今日他就只收到了这一张帖子,随着帖子来的还有几担香茶新饼等礼品。那礼品规格一看便知道来的是与自家侄女订了婚约的人家。
定北侯府世子的大名明二爷也是有一点的耳闻的。那是个很懂得吃喝玩乐的世家子。明二爷很意外,——意外的满意。
不求他家蔤妹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即就成为一个很懂得吃喝玩乐的人。但是至少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染上一点那习性来。整日想着如何讲究吃喝,如何玩闹出个新花样。那才是个女孩子该过的日子。
至于未来侄女婿成器不成器,明二爷完全不考虑。他只求蔤妹一生能够衣食无忧,平安喜乐。这门亲当真是合适的很。那定北侯世子打不过蔤妹,若是日后做的太过,蔤妹也足可以作威作福的过下去。
明二爷想到此处,那神奇的脑回路终于正常了一点,想起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来。他自那帖子上移开眼睛,向着此刻将整张脸都埋进大海碗里的婠婠道:“蔤妹,将手神来。”
婠婠将手伸过去。待他搭过这只手上的脉相,手指才一离开,婠婠立刻驾轻就熟的换上另一只手。
两只手的脉相搭完,就在婠婠以为他依旧会全无下文时,明二爷却开口了,“过了初六我便动身,许是得出趟海。”
婠婠听得没头没脑,便问道:“去做什么?”
“寻几味药,我得叫我的蔤妹真正百毒不侵才行。”明二爷小心的收好帖子,拿起碗筷来又补充道:“你曾经中过一种奇毒,按说你的体质该是化解不了的。我再三确认过,那毒又确是清了。这回算是幸运,下次却说不定。”
婠婠终于恍然了。早在刚进入这具身躯时,连翘便说过她的脉相有些怪异。后来奉旨为她诊治的那几人中,出自黄门的那位搭过脉后也曾问过她是否记得自己曾经吃过了什么。
只是连翘只懂得一点医道皮毛,那位黄门的医官终究又不能确认。她便一直将自己脉象的奇怪处,当做了这身体“死而复生”的后遗症。没想到居然是中过奇毒。
“怪不得那位黄门的医官问了那么多。”婠婠嘀咕一声,继续埋头扒饭。
明二爷却是上了心,追问道:“那位医官是如何诊断的?”
“他最后什么也没说。”
明二爷的动作一顿,随即放下碗筷无比正色的说道:“黄门中都是懂毒的行家,那位医官不该确定不了。——蔤妹啊,你成婚后不如就尽早的寻机会辞官罢。”
如今他这侄女已经失忆,连这座房子都能改的面目全非,想必也不会在意这个天门总捕的位置。明二爷满心以为婠婠会点头,却不料她会想也不想的连连摇起头来,随即丢下一句,“我不做这总捕,咱们叔侄俩吃什么?”
明二爷再想劝,忽然发现自己没脸劝。其实他收到的诊金也是足够能让她过得舒舒服服的。只不过他都不记得他的那些诊金都花去了哪里。
想想朝中那些又深又黑的水,再看看眼前这个连武功都忘记的侄女。明二爷再再再次下了决心,自己手里一定要留住银子才是。
吃了几口饭,明二爷说道:“明日起我重新教你学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