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来。
不多时前去唤人的那位便转了回来,身后跟着一个佝偻着身体的青年男子。婠婠细细一看,心中顿时一片啧啧。丑!是真丑。恶鬼都要比他俊俏三分。
小妹紧张的大气不敢出,那青年更是努力的将自己那张脸埋进双肩中。
陶香黛更比这兄妹俩紧张,心中暗骂自己昨日的心软。万一这位不高兴了可该怎么办。她悄然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的婠婠,只见婠婠的面色不见一丝惊恐,只是看了那青年片刻,而后问道:“会养马吗?”
那青年身形一顿,紧跟着连连躬身道:“会!大人,小的会养马,还会养牛、养驴、耕地、瓦屋、篾片、木工......。”
陶香黛见他有些脱形失礼便轻咳一声,那青年顿时不敢出声了。
陶香黛干笑着向前道:“这孩子叫阿弃,倒也是个全才。”
婠婠点点头,问道:“什么来历?”
陶香黛一怔,立刻反应过来她是在问小妹兄妹俩的来历,心中顿时一喜忙不迭的解释道:“说来可怜,阿弃自一出生便因为这副样貌被村人排斥,他的父母只好将他养在村外废庙中。后来小妹出世,她们母亲难产去了,没过两年她们父亲也生了重疾撒手人寰。小妹便被说成了克亲,无人敢养她。
村人不容这兄妹俩,阿弃便抱着小妹一路讨饭为生。就在几年前,小妹跑到我这里来。”
剩下的话陶香黛没有说。那年是她初做牙人,闻听小妹说不要一分卖身银子只求每日多匀一碗饭给她哥哥活命。便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喜滋滋的将这两兄妹都收下了。没想到脏到不辨容貌的阿弃洗干净了后会是这般模样。这事儿算是她牙人生涯中的第一耻,着实给她上了一课叫她在日后越发谨慎小心。
“那就他们了。挑厨娘罢。”
一句话将陶香黛从回忆中拉回,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婠婠,见她转身走回到屋中端起茶盏来慢慢的喝着,心中不由一片佩服。
果然是总捕大人。这胆气!见了阿弃居然还能吃得下东西去。
随即陶香黛欢喜起来,两兄妹能卖出去,她这原本认定的赔钱买卖便转做了赚钱买卖。细细一想,这些年两兄妹自知难卖,唯恐给她添堵素日里什么活计都是抢着做的。算下来还是她赚了。
小妹与阿弃更是喜不自胜,连连的叩头道谢。还是陶香黛一个眼神杀过去,这两人方才收敛情绪,激动的立到了一旁去。
选厨娘却是麻烦些,需得每人做出道拿手菜来叫婠婠尝过。幸好厨娘的人数不比小丫头们多,只是十几位罢了。
婠婠看了看,见摆上来的大多都是清淡素雅的菜品,只有三样菜烧的不浓不淡,两厢得宜。
明婠婠是蜀中人,口味偏重。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婠婠心中明白,那些做出清淡菜品的厨娘与方才那些缩着脖子的小丫头一样,都是不乐意被选中的。婠婠也不乐意挑个心有不愿的人回去,平白叫自己堵心。
于是她便摒弃了那些清淡菜品,只尝了尝那三道浓淡适宜的菜,从中选出了最喜欢的一道。
陶香黛指了指最首的那道菜品,“大人,那道菜便是那位擅调理的厨娘所做。”
婠婠摇了摇头,指着自己选出的那盘菜道:“就这位。合契书、算银子。”
陶香黛再次呆愣了,就这样!就不见见人了?
到底她是个十分专业的牙人,虽然心中讶异还是飞快的合了契书,算了银子。又将婠婠托卖的那些东西列了单子,清算了一次银钱。待一切交接妥当,三位奴仆排做一溜,婠婠方才看清自己选的那位厨娘是何等模样。只见她十分年轻,比小妹也大不了多少的样子。喜庆的脸庞,浑圆的身材。
婠婠看了看自己选的人。唔,胖的胖,瘦的瘦,丑的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