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点点头,“我信。”
凤卿城一怔。她竟然这样笃定的说信。他这样名声狼藉的人说出来的话,她竟会说信!
许久之后他问道:“婠婠为何如此信我?”
问题出了口,凤卿城才反应了过来。她信的该不是他,而是她自己的拳头。谁敢拿她做赌呢?但是接下来婠婠的回答再一次颠覆了他的判断。
她说:“相由心生。”
竟是这样清奇的理由。凤卿城的唇角不由得弯起来,“婠婠好眼光。”
接下来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咔,咔,噗。”“咔,咔,噗。”
婠婠这时候才发现凤卿城的手长得也是十分的好看,修长干净,指节分明而又不会显得太瘦削嶙峋。如他的容颜一般,一切都那么的恰到好处。
婠婠看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正事儿。问道:“你为什么送那些东西给我,上次又为什么帮我?”
凤卿城反问道:“婠婠又是为何送我那朵吉运花?”顿了顿,又道:“我与婠婠想的一样。——圣旨已下不可更改,你我总是要相对一生,从此荣辱一体。纵无恩爱情长,好歹我们都要努力的相处融洽。”
原来只是这样。婠婠内心一阵放松,还好不是因为钟情于前主。
男神想要融洽相处,那是再好不过了。融洽相处才方便建设恩爱情长的大业。他若存着反抗的心理,那才是麻烦而尴尬。
婠婠心中正在偷笑,耳畔听得凤卿城缓缓的说道:“婠婠,我凤卿城不学无术,好玩成性。但今后我会努力改正,尽量不连累你的官声。”
转过头便见凤卿城正一脸认真诚恳的望着她。婠婠的心噗通通的狂跳起来。
凤卿城要随着秦王的脚步往下走,就不能总以纨绔的形象示人。但也不能立刻就转变过来,这需要一个过程也需要一个理由。如今这婚事就是瞌睡时的枕头。
明婠婠的强悍谁人不知,被她管束回正途也是很自然的。想来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一切计划都进行的顺利无比,就是那桩隐秘的旧案也有了很大的进展。最近他唯一不顺的便是这新冒头的谣言。制造谣言的人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哪个。但他一向不习惯于根据依靠猜测判定事情,这件事总是要查一查才好做出结论和对策。
想到此处凤卿城停下了嗑瓜子的动作。他望了望西沉的日头,将剩下的那把瓜子收进了腰间挂着的荷包内。
“天色不早,我便先回去了。那边船上还有人等我。”
说罢,凤卿城的一只手在树桠上撑了一下,身体便飘离开来。
他若这么走了,哪个给她竖梯子去!
婠婠登时一急,伸出手来想要先拉住他。而凤卿城的身体正在腾向半空,冷不防被她这么一拽顿时失了平衡。
婠婠这一伸手伸的也是急,全然忘记了自己正坐在树上。身体就这么不由自主的向着大地坠去。
幸好,凤卿城的轻功是真的好。他只在空中一歪,便迅速的揽住婠婠的腰肢,半空里旋了两个身找回平衡来。稳稳的,轻盈的落下地面去。
四野安静,夕阳在树木间投射出道道橘金色的光束。风一阵阵的吹过,老树上的符牌相击发出木料特有的悦耳声响。
此情此景,若她拥有绝世的容颜,男神许就能对她一见钟情了吧。婠婠心中微叹,眼睛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盯紧了此刻近在咫尺的凤卿城。——还是不要多想了,抓紧时间看男神才是。
无论是几年前挨揍那次,还是最近的这两次近距离接触。凤卿城的视线几次撞进过婠婠的眼瞳。但却是第一发现,她的眼瞳中好似有着星星一般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