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荒郊野外,这位总捕大人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是兴致甚好出来溜达散步,还是他最近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以至于惊动了这位。可是明婠婠不会探查消息,她一出手那就是要见血的。
这位上将军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犹入热锅又如堕冰窖,一时冷一时热。
职务所致,他是善于发现一切隐匿于暗处的人影的。而婠婠那就压根没有隐匿的意思,根本就是明晃晃的立在路旁。但他还是假装没看到,让自己尽量自然的目视着前方,就这样从婠婠的身前驰马而过。
当他终于平安的走出婠婠的视线,一颗高悬的心才颤颤巍巍的落回了胸腔。
正当壮年的上将军忽然好想哭。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镇日活在官家的眼线中就罢了。不过就是找几个年轻人一起出来打打猎,好端端的就受了一通惊吓。
这一刻,请调的念头空前的强烈起来。哪怕是调任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总也是自由自在的,好过现在这样。
在金吾卫上将军暗暗酝酿请调事宜的时候,婠婠正倚在树干上一脸的不开心。
金十三踏着满地的落花走了过来,舒手递上两只做工精致的荷包袋。婠婠接过来打开,却见里面只放了些银票。她随手拆了一张看,直接便被那上面的数字惊到。低落的心情瞬间飞上了天。
金十三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传来,“我此次来京都有两件事要办。一是为了那江南碧玉剑与西北刀王一战。二是因着你那场婚事。金家遣我先来布置些事宜,以便听雨阁的风媒们能够细致全面的记录下当日的情景。”
说到此处金十三笑的十分自嘲,“每次金家遣我提前布置的事宜,最终都是被作废的。这次也不会例外,估摸着等到五月间真正来布置事宜的人就都到了。
江南碧玉剑与西北刀王一战我失了手,怕是回去又要被那些人嘲笑。我定要做出些事情来才行。
所以我打算现在就动身前往华山细勘地形,务求秋日里那场论剑之录能压倒金家所有的子弟,独占一录。”
婠婠还是第一次见到颓然失意和自信意气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她望着金十三好一阵错愕,而后说道:“所以,这些银票就是你包给我的贺礼。你要告诉我,我的喜酒你就不喝了。”
金十三点头,想了想又道:“近日京都中聚集的江湖客多半都是为了此事而来。观江南碧玉剑与西北刀王一战,而后于京都四周游玩一段时间待六月里往你那里去道贺吃酒。还有些对这一战无甚兴趣的,约莫再有十天半月也都要动身往京都这里赶。
你如今患了失魂症,明二叔一人怕是分身乏术。我将我的书童白鹭留下,可叫他帮你招呼那些江湖客。”
对于金十三这份细心,婠婠感动的很。后背离开了树干,站直身体正色的向他说道:“多谢。”
金十三笑起来,说道:“你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说什么见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