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又闲话几句后便就告辞离去。
婠婠亲自送他到门前。
看着金十三登上马车,婠婠往台阶下又送了两步。腰间悬着的几个荷包在裙摆间滚动来去,隔着几层布料轻轻的敲上她的腿。
心中灵光一闪,婠婠忽然就问道:“能否帮我带些药去华山?”
金十三听她发问,挪动着圆硕的身躯下了马车,这才回答道:“自是可以。——带去之后如何处置?”
婠婠道:“自然是卖给那些论剑之人。”
金十三闻言一双圆眼登时瞪大,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很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什么?”
只听婠婠口齿清晰的重复道:“卖给那些论剑的江湖客。既然是以武论剑,总是避免不了受伤。受了伤就要用药。江湖人中也有不少有钱的,想来是愿意花上些钱财去买好药。”
金十三听清了,她说的的确是“卖”不是“赠”。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你不会是想将明二叔的独门伤药拿出来卖?”
婠婠点头,“自然。”
金十三深吸一口,摇摇头说道:“从前你不是如此爱财。”
婠婠眨眨眼睛,说道:“我这不是爱财,是生财。”
那些江湖客占她叔父与前主的便宜占了那许多年,她怎么能不想法子坑几笔回来。当然这个理由婠婠是不会直言出来的。
金十三的圆脸之上依旧满是错愕和不可置信。
婠婠便又道:“莫说是卖药,我恨不能在华山之巅搭上几个高台竹棚,卖那最佳观看席位。”
似乎是那“高台竹棚”几个字触动了金十三的某根神经,他脱口说道:“甚妙!”
缓了缓,他竟真的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情的可行性,“论剑乃是江湖盛事,每次都会有人因为争个好位置而起争执。更是有人专门替人占位赚取些银钱。选上个合适的位置来搭高台竹棚,必是能卖出去的。
那高台竹棚的席位还要再分出上中下的等次才好。最上等的席位要宽敞舒适,还要免费提供些精致的吃食茶酒;中等的有座位即可;最次等的设成站席。”
像是忽然打开了思路,金十三越说越是兴奋起来,“另外在高台竹棚之外,我们再寻几个轻功灵巧的少女,捧着食篮穿梭在人群之中叫卖新鲜热乎的吃食。但凡手有余钱的都不会再忍受干粮。
那些药也依此法来卖,只是将少女换做少年。另在论剑场地四个方向都设一个小棚,专门售卖这些药。小棚里还要配上个郎中。
盛药的瓶器上不如就绘上今次论剑最有望夺魁的热门人物。一面绘人物、一面绘华山景物。设上赌局,买药的同时又是下赌。买了带谁图案的瓶子,就等同是买了谁夺魁。如此就是暂时不需要伤药的人,也会买上一瓶来。
赌局还要分出大小局,小局里赢了钱的人不出意外必会买上个观赏席位或是上等吃食。这样我们就等于在华山之巅建起了一个圈,钱财只要进来就难能再流出去。
哦,还有那高台竹棚,我们需得要起个雅致又大气名字才好。”
......
听着金十三滔滔不绝的创意,又轮到了婠婠圆睁双眼,更加的确信起一句话来——这世界上无有无用之人,端看能否寻到实现价值之处。
这金十三实在不适合搞新闻八卦,他应该去搞圈钱策划才是。
金十三一路兴奋的说完,忽然又发起愁来,“只是在华山之巅搭起高台本就有些难度,又需简于搭建,稳固好看。搭建时间还要短,最好叫旁人来不及察觉。”他长叹一口气,继续道:“这实在是难上加难。”
听到此处,婠婠笑起来,“这个好说。我们还是先来讨论一下赚到的银子该要如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