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圈这个问题实在是扎心。婠婠除了心塞就是心塞。
好在这何大娘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抬手将梳子伸进了银雀捧来的莲叶盆中沾了些香露,之后便执着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婠婠那头格外浓密的长发。每一下都是从头梳到发尾,边梳边吟唱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吟罢三句,恰好也就梳过了三下。何大娘又是重新沾取些香露,才又继续梳理,口中亦是继续吟唱道:“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六下全部梳过,何大娘将梳子投进莲叶盆中,扬高声音吟道:“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至此,全福人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了。真正给婠婠梳头挽发的还是金莺。
通常诸家嫁女都会请上位梳头婆婆来为新娘子梳发绞脸。因为金莺的手艺实在是好,又实在的全才。故而这梳头婆婆也就没有请。
发髻和妆容一样都是先前试过定下的,金莺的速度也就十分的快。本已显的稍晚的时间竟又被她追平回来。至婠婠装扮完毕,在金莺与何大娘的搀扶下走出房门时,时辰刚刚好。
院子中一片人声鼎沸,许多的江湖客和文武官员、锦衣捕快混杂着挤满了两重院子。明二爷今日着了一身飘逸儒雅的宽袖长袍。那样的容颜气质即便是不坐在显眼处也是格外的显眼。
婠婠在何大娘和一众丫头的簇扶下走到了明二爷的身前。
此时婠婠才发现赞者也换了人。正端着酒过来的并不是陶香黛请来的赞者,而是礼部那位素有书礼大家之称的女官——墨敏。
婠婠与这位墨女官不过点头之交,又并未听闻延圣帝发过话要这位来做赞者。此刻墨敏的出现令婠婠颇觉莫名了。
不过那都不重要。心中的一点莫名很快的就被潮水样的兴奋淹没。
婠婠的心情是激动的,举动是迫不及待的。墨女官才刚斟酒过来,婠婠便就一种光电般的速度完成了躬礼受盏、祭酒在地的动作。
墨敏略有些呆滞,不过还是保持着完美得体的笑容斟过第二盏酒来。婠婠又是以那种光电样的速度接了酒盏,一仰脖颈喝了个干干净净。墨敏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动了那么一下,随即又斟过第三盏酒来。
这第三盏酒是敬给长辈的。这次婠婠倒是放缓了速度,认认真真的行礼奉酒。
明二爷饮尽酒水,望着恭然立在身前的婠婠缓缓祝告道:“敬之,戒之,夙夜无违尔舅姑之命。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尔闺门之礼。”
不得不说,严肃正经起来的叔父还是养眼到没边的。
婠婠心中赞叹一下。随即坚定的点下头,道了声:“嗳!”
一瞬间,空气静默了。
这个时候,新娘子不是应该恭谨娇羞的答“惟恐不堪,不敢忘命。”的吗?怎么居然就这么痛快坚定、一脸灿烂的回了声“嗳”!
奇怪归奇怪,倒是没人去纠缠这个问题,一半人是不敢,一半人是再在意。在众人重新开始说笑,将空气点燃沸腾时。婠婠又做了一件教大家嘴角一抽的事情。
祝告完毕,新嫁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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