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福身道:“夫人今日可是还要先习练刀法?”
若是要练刀,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难免碍事。不偌等习练过后换了装束在佩戴上这些。
婠婠自然是要习练刀法的。业精于勤荒于嬉,练刀这种事情是一日也不能荒废的。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练。
在考虑自己动手创造条件之前,婠婠还是选择先向凤卿城询问一下有没有现成的条件。
“恒之素日都在哪里习武?”
她边说着话边回转过头来,这才发现凤卿城正由个艳丽丫头伺候着换上一件极为简便的装束。便知道他这是准备去习练武艺。也就不等他的回答,紧接着说道:“我同你一起去。”
凤卿城平日里都是去外院的习武场上晨习的。依照府里的规矩,内院女眷无事不可往前院活动。凤卿城却是依旧的点头应允,“好。”
那艳丽丫头抬眼看了看他,似是有话想说,却最终又咽了下去。默默的整理好凤卿城的衣带,垂头退了出去。
婠婠看了那丫头一眼,又留心注意了屋院里几个非是自己带来的丫头。只见正理着床铺的那个生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奉茶的那个满身的书卷气,外面还立着个姿态端庄的。
她一面打量着一面自银雀手里接过衣衫来套上,口中说道:“恒之身边的丫头都是美人。”
凤卿城用了口茶,笑道:“咱们只两个人,用不了多少丫头伺候。婠婠看着削减些吧。”
话音一落,屋子里的两个丫头皆是动作一滞。却又很快的继续做起事,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婠婠理好衣衫,踩上双轻便的鞋子走到凤卿城的面前,扬起张笑脸道:“恒之莫不是怕我吃醋?”
凤卿城笑而不语,放下茶盏道:“走吧,习练回来用过朝食还要去松鹤院一趟。”
婠婠“嗯”了一声,便提了刀与凤卿城并着肩走出了屋子。
清晨本就是丫头婆子们最忙碌的时候,此刻的院子里又有两伙人在同时做着事,便就显得格外的热闹。淇奥斋里原本的丫头婆子见婠婠提着刀出来皆是不由自主的一抖。
即便是这位新主母生的不似传言中那般铁塔夜叉模样,可亲眼见她手中提着把刀的样子,心中还是难免的一阵惧怕。
明月刀在这位手中出鞘必见血。这一条可并非是传言,而是京都人人皆知的常识。
于是,纵然院子里热闹拥挤的如一锅粥,可在婠婠的身前还是闪出一条宽宽的道路来。
不止是淇奥斋,园子里遇上的几伙丫头婆子也是远远的就行礼避开。这种情况直到他们离了园子转到前院才消失。倒不是因为前院的奴仆胆子大、见识广,而是因为这个时辰前院还处在安睡的气氛中。
习武场上空空旷旷的,只有流觞、扶弦两个小厮蹲在一旁,不紧不慢的泡棉巾、温茶水。
凤卿城忽然说道:“除了这两个,伺候在我身边的人都是另有主子的。”
婠婠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满打包票的说道:“直管交给我,保证清理的干干净净。”
她的笑颜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明媚。干脆的态度叫凤卿城心中一暖,却同时令流觞和扶弦背后一寒。
因为两个小厮在听到婠婠放话要“清理的干干净净”时,心中的第一反应是:不得了啦!这位莫不是要血洗淇奥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