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下来便见亲信的周嬷嬷面色有异的走进门来。
周嬷嬷进门来见到屋子里的热闹情景微微一怔,随即笑吟吟的向着屋中的诸人行过礼,说过几句吉祥话便就立到了一边。
周嬷嬷是太夫人遣去淇奥斋拿元帕的。没想到襄和县主等人来的早,有凤雅娘姐弟三人在,这事情就不拿出来说。
孟氏用帕子按了按额角,说道:“这才几月,天气就热成这样。晨间也不见个凉爽意思。冬月里渍的那些梅花该是时候喝了。不偌就借着这好日挖一坛子出来。”
太夫人笑道:“明明就是馋嘴,倒找出一堆说头来诓我的梅茶。”
孟氏道:“母亲就疼我一回,饶我一口来解馋罢。”
太夫人笑的越发开怀,向着身畔的两个孙女道:“罢了罢了,你们俩就去那梅树下挖一坛子来,给这馋猴儿解解馋。”
凤雅娘与凤颂娘两个皆是抿着唇应了,带了丫头下去寻锄头挖那渍梅坛子。
孟氏向着太夫人连声的道着受疼,又向凤卿荀说道:“快去冰窖里取些冰来,要你去年间里亲手取的那些梅蕊雪水制的冰。唯有那冰才不辜负你祖母的好梅花。”
凤卿荀亦是笑着应了退出了屋。
屋中的孙辈皆都被支了出去。太夫人微微坐正身体道:“说罢。”
周嬷嬷走出来再次行过礼,方才掏出一块雪白雪白的棉缎子来。
对于这个结果,太夫人并不意外,屋中的妯娌三人也是不意外。但是周嬷嬷接下来的话就令诸人感到些微意外了。
“知琴同老奴哭诉,说是夫人要将她们都赶出淇奥斋去。”
太夫人微微蹙眉。
孟氏便问道:“这些奴婢是怎么得罪夫人了?”
周嬷嬷道:“老奴问过了,知琴说她们并不曾得罪夫人。似乎......是夫人嫌她们生的太好。”
顿了顿,周嬷嬷又道:“老奴去的时候,床边的美人榻上搁着套寝具。”
元帕干干净净,美人榻上搁着寝具。显然那两人昨夜里是分榻而眠的。既无夫妻之实、两悦之情,怎会嫌人身边的丫头生的太好?
知琴不过一个丫头,她不会心口胡诌。那难道是那位总捕大人生性霸道?
诸人正疑惑间便听外间想起阵齐齐的请安声,“侯爷安,夫人安。”
周嬷嬷在太夫人的示意下回退回到一边立着。屋中静默一瞬后,孟氏便又继续提起那渍梅花的话题。
很快两道看起来透着几分亲密的影子被阳光投射进屋内的地面上,顺着那影子看去凤卿城与婠婠的身影便就出现在诸人的视线当中。
凤卿城今日着了一袭淡蓝色的宽袖锦袍,潇洒闲雅风采逼人。婠婠亦是着了一身淡蓝色的广袖衣裙,头上的花枝步摇随着脚步摇曳出一股轻盈的朝气。两个人走在一处,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太夫人将心中的问号深深的吞下,几样不同的话语在舌尖滚了几滚终究全部咽下了肚腹。她略一思索,将面上的表情放的慈蔼,笑着向两人招手道:“大郎、大郎媳妇,快进来。”
大郎媳妇!
这称呼令婠婠狠狠一囧。不过想到此大郎非彼大郎,凤家大郎即是凤卿城,对这称呼也就欣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