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田之中的一伙儿人在热情的交流着,农田边沿的这伙儿人亦是在热情的交流着。交流的中心话题居然还神奇的重合到了一起:昨夜定北侯府怎么就请了两次跌打郎中?
只不过前者是大大方方的用言语交流着,后者却是暗搓搓的以眼神交流。
这个问题许多人好奇,当着事主又不好大咧咧的八卦。他们也就只好一面喝着绿豆汤一面将不时的将眼睛瞟向凤卿城。凤卿城则是自若的在与那对农家父子交谈着。
终于,范家的九郎君按捺不住心中那团如烈焰炙烧的好奇,凑到凤卿城身前来打探道:“恒之哥,那个...嫂夫人待你...你们如何?”
凤卿城无比实诚的回答道:“婠婠待我极好。”
这话是实话,可范九郎不信,周围诸人更是不信。
范九郎干咳两声,犹还想问可又觉得问的太深有些不好。就此停住又实在憋不住心头的好奇,索性直接问道:“昨儿夜里恒之哥回家,如何就请了两次跌打郎中?”
倒是不待凤卿城说什么,一旁一名金吾卫当即挥了个蒲扇样的巴掌到范九郎头上,“毛头小子问个什么!昨儿夜里你小子不是还直接叫跌打郎中住在了家里?”
说罢了还向着凤卿城露出了个包含着“我明白”、“你放心”、“都有数”的坚定眼神。那眼神中还带着一大股不可忽视的十分微妙的亲近之意。
这位是金吾卫的一名带队统领。昨日里便是他带着一队金吾卫来此阻止规劝。此人素有些义气豪名,但是叫他真正出名的却不是他的古道热肠、仗义直爽。而是他这人——惧内!
那还不是一般的惧内。在他身上那是能够集合到古今惧内名段的,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比如最近,他家夫人当众扇他一耳光,他还能笑嘻嘻的、无比诚恳的伸出大拇指来道一句:“夫人扬手的动作,当真利落好看。”
此刻他眼神中那股微妙的亲近之意,分明就是找到同类的喜悦之情呐。
凤卿城立刻便觉得此般的解围还不如不解。不过,他们若误会便就误会罢。反正面子这东西,他向来也不在意。
至于婠婠的名声。说不上为什么,他莫名的觉得这般叫人误会着也是不错。
他当即决定不解释,执起碗绿豆汤水来好似执着一碗酒般向着这位金吾卫带队统领小致一意。这金吾卫统领当真的爽快豪气,以汤代酒的与凤卿城喝过两碗,言辞间居然就有了几分推心置腹之意。
无风的蝉鸣声中,烈日炙烤的农田地头。
四位官贵小郎君、六位金吾卫、三位京都府衙衙差、两位农人还有十数名负责监督的兵将们一起席地而坐,喝着绿豆汤,天南地北的开始了闲聊。
小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这些身份年龄各不相同的人们皆都有了一条共同的认识:这位稳站在京都纨绔界顶峰多年的侯爷,其实很是随和。言谈并不显风雅渊博,却也不是那么的空洞无物。
此人即便是有着浓重的纨绔作风,但也有着能够一交之处。
同样的蝉鸣烈日、无边酷暑中,婠婠盘膝坐在张矮榻上。身畔守着一口大冰缸,手里端着盘锅铲独家秘制的瓜子。
银雀披着一身的炙热气息自屋子外面进来,福身道:“夫人,那小骚蹄子真晕过去了。”
婠婠点点头,向身后打扇的青金问道:“早间镇了几只寒瓜?”
青金回道:“回禀夫人,镇了有五六只呢。”
婠婠道:“那你去取三只来,挑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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