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越大,渐就难以控制起来。婠婠缩回头来,深深的低下去笑着。笑的肩膀一抽抽的颤,笑的憋不住发出声音来。
她以为她得了答案会松一口气,然后从容的见好就收的。她以为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后继的会是一系列的浪漫温情。
然而,现实是:她根本控制不住她自己。
心里的甜意炸开了,压根就受控不住。那欢喜自脚趾冲向头顶,一遍又一遍的冲刷过来。婠婠其实很想蹲到马车的一角去,把脸藏在那角落里尽情乐个够。但她极力的抑住住了这种冲动。
她现下已经欢喜的不知道怎么样才好,若是放飞了自我,那激动起来万一又捶车板又挠车壁的,该有多不好。
凤卿城见她笑,初时只是看着她,面上的笑意也在不自觉的加深着。待到后面,婠婠埋着头笑的肩膀发抽的时候,凤卿城面上的笑意便就一滞。见她越笑越是厉害,他便伸出手来扶在她的肩上,缓声唤道:“婠婠?”
婠婠收拢住笑声来,可那面上张扬的灿烂欢喜却是无论如何也收不住。她便仰着这样一张脸向凤卿城道:“若恒之方才所言不是摄于我的淫威。那便就寻个花好月圆的时候,再同我说一次。可好?”
凤卿城见她只是在笑,心中的紧张便就散去了。又被她那一词“淫威”触到笑点,便也笑起来。
婠婠见他笑,那才强行压抑住的笑就又蹭蹭的蹿了出来。
马车外的诸人都是一脸的疑惑。他们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叫侯爷和夫人笑成这样。这笑声实在是有些特别。没有那高兴开怀的爽朗畅快,而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欢喜之意。
绕过了最为热闹的那几条街,马车一路的畅行很快便就回到了侯府。
马车停稳,扶弦上前扶起了帘子。流觞拿了小凳过来放好,殷勤的扶着凤卿城下来。凤卿城下去后,婠婠独自在车内狠捶了自己脑袋两下。——这本是多么美好浪漫的一件事情,这本该是多么好的一个顺杆子上的机会。怎么就被她活活的弄成了灾难现场。
迅速的调整的一下呼吸神情,婠婠肃肃容便就佯作淡定的起身出来。
她下车是一向不喜欢要人扶着的,自力更生的跳上跳下也乐得自在畅快。这次一出来,却见到凤卿城立在马车边,向着她伸出一只手来。
婠婠的脸一烧,手不自觉的就伸过去放在了他的掌心。
被他扶下马车后,婠婠并没松开他的手,反倒是反握回去,就这样拉着不放了。
流觞几人的眼睛先是齐齐的落在那两双握着的手上,而后又齐齐的看向了地面。连呼吸都不敢放大了声音。
府门前一片的安静。
府门后很快的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瞬间打破了这安静。
“夫人,您总算是回来了。”
循声望去,却是青金正满身焦急的奔出府门来。到了近前她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匆的先向凤卿城与婠婠行了礼,而后压低了声音飞快的向婠婠禀道:“庄子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