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是叫她学人家写字的。
她仔细的揣摩了一下,猜着有两种可能。一,那份资料是身为天门总捕须要知道的。二,延圣帝是要她留意、打探那“真正的四门”和四门令的消息。
圣意这东西有时候是可以凭借揣测的,有时候却是万万不能。眼下是第二种情况,婠婠觉得她还是得去问上一问才稳妥。
待那折子晾干,婠婠就立即带着它入宫去见延圣帝。
延圣帝今日的神色还是带着疲惫,不过心情倒不像是多么的糟糕。他仔仔细细的读过那本折子,又向婠婠问了几处细节。
婠婠一一的答过,见他撂开了折子,又不似再有问题要问的样子,便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延圣帝默了默,道:“那些你从前也看过。四门中许多人都知道。吏部的人要是有心,也知道些端倪。”
婠婠一楞。那么多人都知道,还搞得如此慎重、如此神秘做什么。
延圣帝笑了几声,“不是秘密的秘密,却还要当做秘密。这样的事情看着奇怪,世上却有许多。等你再长大些就明白了。”
婠婠的神情越发的呆愣起来。人做到了皇帝这个位置上,必然还是会有些顾忌,但是这种细节难道还有那个顾忌的必要?
延圣帝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屈指敲了敲那本折子说道:“就是做了天子,不也一样要装聋作哑。”
他挥了挥手,吩咐一众内侍宫女全都退出殿去,只留了许内侍一人。
殿门全部被合拢起来,延圣帝起身说道:“在沉香匣失窃之前,给四门首领的蜡封盒中不仅只有你看到的那些内容。”
许内侍在殿侧的暖桌上摆好了茶具,放了三个蒲团在桌旁,也不等延圣帝,自行的就坐下来生炉煮水。
延圣帝唤着婠婠向那暖桌旁坐下,又继续的道:“阿婠,我是信你的。只是那蜡盒终究是死物,比不得活人,自己会找方向。
还有一部分,我说给你听。
从前的四门中流传着一个说法,四门令就是四门的根基。近百年的时间过去,当年消失的那些人就是找出来也都成了白骨。所谓‘真正的四门’怕也不是那些人,而是藏在四门令中的‘根基’。
程氏手札上记着,四门令就在沉香匣里。可沉香匣这东西......”
延圣帝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精致木盒,在桌角上敲了几敲,语带无奈的说道:“这就是块实木疙瘩。打都打不开,里面如何能放东西。”
这只小盒子也曾在婠婠的手中待过一阵。可她并没有试图去打开,甚至她都没有仔细的去观察过。此刻借着这距离,婠婠认真的瞅了瞅,好像真的就只是一个盒子模样的雕件。
延圣帝叹了一声,将沉香匣自桌角拿起,摩挲着盒身道:“那些西夏遗族的供词未必全对。”
婠婠悟了,“官家是要臣继续秘查此事,看那些人是不是知道沉香匣真正的秘密?”
延圣帝道:“不只是那些余孽。只要是有可能解开这秘密的方向,统统都要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