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半句时,凤卿城终于没憋住喷笑起来。
婠婠伸手在他的胸膛上戳了戳,问道:“你笑是什么意思?”她摇摇头,啧啧两声后说道:“恒之这还真的是要揭瓦。”
凤卿城敛住了笑声,不过神情中的笑意却是未减分毫,反而还越发的浓郁起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婠婠,疑惑道:“婠婠这是在威胁我?”
婠婠点头,“显而易见,我就是在威胁你。”
凤卿城指了指她的身体,道:“那你威胁我的时候,是不是先要从我身上下去,这样才会有威胁力。”
婠婠将两条手臂都搭上他的肩,勾紧他的脖颈道:“不下去。”
虽然没有威胁成,但凤卿城的笑声到底还是止住了。婠婠便就继续的问道:“恒之还没告诉我,究竟喜欢什么味道?”
凤卿城想了想,居然认真的数出了一串的食物,“山药、百合、绿豆、苦瓜、雪耳......”
这些东西能有什么味道?
婠婠眨了眨眼睛,想起来这些东西都是明二爷喜欢叫她吃的。说是清火润燥,对她来说最是适合多食。
婠婠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叹道:“不知道叔父今晚又叫我吃些什么。都要把我当兔子养了。”
婠婠的担心多余了,因为她压根儿就没来得及同明二爷一起用暮食。她同凤卿城才回家不久,定北侯府便就来了一人一马,那骑马的侍从气喘吁吁的告知她宫里来了人。
宫里来了人,又不知何事。再坐马车回去速度未免太慢。婠婠同凤卿城便就使着轻功一路疾驰了回去。走之前两人同明二爷打过了招呼,今晚就住定北侯府,明日再过来。
金莺等人都坐着青篷马车往定北侯府赶。唯流觞和扶弦一路的轻功奔行,虽然追不上凤卿城与婠婠的速度,却总好过马车。
当流觞和扶弦赶到定北侯府时,婠婠已经接了旨意,正准备向外送那位笑眯眯的内侍官。流觞机灵的上前去,亲自送那位内侍官出了府。自然没忘记递上一封大红包。
回了淇奥斋,婠婠看着手里的一轴画犹还觉得纳闷,“官家赐给我一幅画做什么?”随即,她自己又悟了,“这画一定很值钱。”
对于字画值不值钱这个问题,身为资深纨绔的凤卿城一定是明白的。于是婠婠兴冲冲的展开了那幅画。当她看到画上的钟馗时立即就明白了,延圣帝到底是为什么赐画给她。
她摸了摸那幅画,深深的感慨道:“官家可真是个好人。”
虽然他脾气大了那么一点儿。
婠婠不掩喜欢的摸了半天,这才发现凤卿城根本就没凑过来,而是坐在一边喝着茶。他微的垂着眼睛,眼睫之尽下是一片被灯烛投出的暗影。那双桃花眼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片无有尽头、无有边际,又不知道将通往哪里的深渊暗海。
茶盏中的热气氤氲而上,像是一团薄雾模糊的隔绝了什么。
婠婠出声唤道:“恒之?”
凤卿城抬起头来,眼睛在看到她的一瞬间里又变回那迷醉含笑的明亮。
婠婠撂开那幅画,走向他道:“恒之有心事?”
凤卿城起身来拥住她,却是什么也没说。凤卿城不出声,她也没有再问,而是伸出手臂来拥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