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投进心底尽是一片的暖意。
不过婠婠顾不上欢喜感动,她现在处境略略有些尬,十分的不舒服。
他拉她的时候是弯腰俯下了身来的,拉她入怀的一瞬间她的下巴越过了他的肩膀。然而他起身后,她的下巴就挂在了他的肩上。他虽是将就着她的身高俯低了身,但他将就的角度也实在不到位了些。她只得使劲的踮着脚尖,才能支撑着搁在他肩上的下巴。
婠婠想着:要是这么被吊死的话,是算丢脸呢,还是算风流呢。
正思考着这个问题,就见那断龙石升起了大半。有几个人弯着腰疾步的行了进来。这几个人里有两位身着玄门的服饰,其余皆是锦衣捕快。
他们进来后看着这甬道中的情形,委实有些发懵。一时间不知道该要作何反应才好。
地上是展将军的尸体,额骨陷落,死状极惨。尸体相对的那面墙下是一片黑白斑驳的瓜子皮,瓜子皮的中间有一块干净地方,明显是有人曾经坐在那里磕过瓜子。
眼前,定北侯正紧紧的抱着明大人。明大人的两只手尚还乍在半空,一只手里握着只荷袋,一只手里捏着一枚瓜子。
婠婠的脸此刻正向着那断龙石的方向,跟几位锦衣捕快和玄门匠官大眼睁大眼的瞅了一会儿。然后婠婠“噗”的一声吐掉了黏在唇上的那片瓜子皮。
这声音顿时打破了凝固的空气,两位玄门匠官立刻假装着什么也没看到,闷头检查起甬道中是否还有机关,几位锦衣捕快们也若无其事的开始干活。
凤卿城终于放开了婠婠,看了看她后,伸手拿掉她手中捏着的那枚瓜子,放进了她另一只手里握着的荷袋中。然后他替她将荷袋扎好,重新挂在她的腰间。
断龙石完全的升了起来,外面传来的喧杂声响越发的清晰,有几个人在同时的问着里面的情况,还有许多人搬动清扫的动静。
凤卿城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并没有说什么,转身拉着婠婠的手走了出去。婠婠正努力调整着因为那个勒脖子的拥抱而乱掉的呼吸。也就一言不发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走过了那块断龙石,婠婠才发现那不大的暗室中立了几个玄门匠官,地上散落着很快的奇怪的器具。这时候她才明白,方才挖这石头的并非什么石匠,而是这些玄门中人。
从痕迹上看,他们也不是要使着笨力挖通断龙石,而是恢复断龙石放下时被毁掉的机关。他们挖的是机关的所在,那阵停歇自然也不是什么休息。他们是在修复并逆转那放下断龙石的机关。
这长宽约半丈的暗室已被挖宽了许多,四壁、地面都有被挖过的痕迹。这样的阵仗,顿时叫婠婠惭愧起来。她委实不该吐槽官家抠门的。
重新回到殿中,婠婠才发现延圣帝居然还在。他似乎很是疲累,放开了一直揉着眉额的手,打量了她一眼后,倦声道:“不曾受伤就好。”
婠婠躬身道:“谢官家关怀,臣无事。”
正拖着尸体上来的两位锦衣捕快一阵的腹诽:总捕大人何止没事儿,她还有力气、有闲心嗑瓜子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