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脸面,反正那玩意儿她本来也没有。
婠婠就地一坐,当着他的面将那箩筐连着里面的吃食一起扯了出来,然后大摇大摆的将箩筐放在膝上,随手拆开包肉馒头,拈起一只来吃。她瞄了凤卿城一眼,见他果然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膝头的箩筐。
婠婠故意将那肉馒头一晃,道:“别看了,羊肉的。你身上有伤,不能吃。”
然后她看到凤卿城笑起来,那是真的在笑,分毫没有气怒恼火的模样。
他不开口说什么,她也落得轻松,自顾的啃了两只肉馒头才发觉他只是拿着那包枣泥糕,并不曾打开吃。
婠婠拍了拍脑门,将手中的肉馒头连同箩筐一起放到地上,起身来到他身旁动手去拆那枣泥糕的纸包。
这纸包包的严实,他此刻就只一只手好使,自然是难能拆开的。
距着他近了,婠婠方才察觉到他身上有着一股格外新鲜的血腥味。仔细查看一番,果然在他腰侧发现一道开裂的伤口。
婠婠忍不住道:“伤口裂了你怎么不说?”
凤卿城并没有回答,只是笑望着她。
婠婠“嘶”的一声抽了口气,暗道:这人果然是变态了。
撕不开纸包不出声,伤口裂了也不出声。知道自己为了只箩筐弄成这副惨状,就只是笑。这会子问话不答,还只是笑。
三年的时间,这好好的一个人居然就往那不符常态的道路上一去不回了。
婠婠看着他,心中好一阵的惋惜:当真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她方才上药时是从衣衫破绽处直接洒了药粉上去,此刻伤口绽裂再从那小小的绽处下手,甚有些不好操作。
婠婠动手解开他的衣带,轻缓小心的将那被血浸透的衣衫一层层的从他身上剥离。这次她处理的仔细而小心,先是用帕子沾着药露一点点的擦洗净伤处的皮肤,然后才重新的洒上止血药粉。
除了这些新伤,他身上还有几道旧伤,那是三年前没有的。
婠婠轻轻的触了触那几道旧伤,而后顺手的将其他伤口处的血迹擦了,这才又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衣衫穿好。
抬起眼正好迎上他的目光。婠婠一滞,随即轻咳一声,满脸自然的道:“伤不避医。”
凤卿城弯起唇角来,眼底的笑意明显不同于方才几次。
婠婠被那双含了如此笑意的眼眸一瞧,立即将腰一挺“切”了一声,道:“谁没看过谁?”
她收好了药露和药粉,看了看手上的血迹,直接在凤卿城的衣摆上寻了块尚无血迹的地方,结结实实的擦了擦。然后拆开那包枣糕,掰下一块来递到他手中。
坐回去继续的啃了几口肉馒头,婠婠这才隐约想起,她刚刚好像是说过不让他说话来着。
难道是因为那句话,他才一直的不出声?
她说不让他说话,他就不说话。这不大可能吧。
婠婠清了清喉咙,试探着道:“你可以说话。不过你得好好说话啊。”
话音落下后,婠婠便听凤卿城道:“会养好的。”
“啊?”婠婠一头的雾水,满眼睛问号的看着他。
凤卿城笑着道:“你方才不是说可惜了这副好皮囊。这些伤很快就会养好的。”
婠婠......
她、她又把心里话说出来啦?
不过,她不是这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