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的唤道:“婠婠。”
婠婠立刻坐直身体,气势十足的与他说道:“对!我就是睡了你又不认账,你能奈我何?”
凤卿城万没想到她会突然做出这么一种反应。滞了好一会子后,他将身靠回到墙壁上,道:“看星星。”
婠婠见好就收,拢好被子重新倚在了墙壁上。
因为有着身边的那个人,便是野林荒山也不见分毫的寂寥之色,便是春花凋尽夏花未开,耳边也似有着花开的声音,一篷接着一篷的绽出漫天漫地的心悦。
夜穹之上的流云游移过一缕又一缕。
凤卿城的手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握住了她的。
婠婠看着看着,便觉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她自然而然的将头往身旁一靠,倚在凤卿城的肩上合目养眼。
这一合目,再睁开时已然是第二日清晨。
昨夜里睡得太晚,婠婠的意识犹还不是那么清醒。她起身来梦游样的点了炉火,淘好了米便往河边去打洗漱用的水。
打着呵欠走,打着呵欠回。
回来时,凤卿城已然将米投在锅中,慢慢的煮着。婠婠将水放在窗边的石床上,递了新折了柳枝和盐盒,唤凤卿城洗漱。
一开口却是唤了声“恒之哥哥。”
凤卿城看了看她,却并没有说什么,只含着一抹笑意如往常一样的洗漱、换药。
帮他换好药后,呵欠连天的婠婠长舒了一个懒腰,而后自去屋外洗漱。
咸涩的柳条在口腔中激出一点苦麻,冰冷的河水拍在脸上,顷刻卷走了头脑间的混沌睡意。婠婠再次的嗽了漱口,起身来回屋问道:“我方才唤了你什么?”
凤卿城正往那小炉中添着柴火,听她如此一问便抬眼笑道:“你没唤错。”
看他这神情也知道,自己的记忆是没有出错的,婠婠拍了拍自己的嘴。
这还真是唤顺口了不成!
她放下手来,道:“如何没唤错,你又不比我大。”
凤卿城笑道:“你也未比我早出生。若你不想唤我哥哥,便只唤恒之无妨。我不介意。”
婠婠走到他身边来,蹲下身捡起一块柴枝丢进小炉中,又向凤卿城道:“你如何知道我不比你早出生,也许我就真比你早出世那么一小会儿。快叫声阿婠姐姐来听。”
凤卿城道:“你如何知道我不是那个早出世一会儿的。”顿了顿,他又问道:“婠婠,你为何偏要我唤你姐姐?”
婠婠默然了片刻,说道:“只是忽然想起曾经你唤我姐姐的模样。”她不自觉的笑了笑,又继续道:“那般谄媚讨好的模样,如今想来恍如隔世一般。
我就只是想要再看一看那样的你。”
凤卿城闻言,立刻便换上一副涎皮赖脸的讨好模样,拉着婠婠的衣袖道:“原来婠婠喜欢那样的我。你喜欢我如何,我便如何。”
婠婠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叹道:“你怎样我都喜欢。只是最一开始我所见到的那个恒之,不会叫人如此心疼难舍。”
凤卿城缓缓收回面上的神情,黯然了许久,方才道:“原来你连心也不愿留在我身上。”
他扯动着唇角涩然笑道:“那你还是心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