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盯着手里的那份资料,本着鸡蛋里挑骨头的精神,开口道:“于落魄困顿中受了官家的恩?他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纵有些本事,可当时的官家并用不上。
既有本事,该去跟着能用到他的人才对。如此不屈了自己的一身才能,又能赚取些银钱加倍的还予官家,说不得混的好了,还能有机会报答官家当初的相助之恩。
跟在官家身边做幕僚,这是报恩还是找饭茬?
若是官家不举事,他岂不是要吃一辈子闲饭。”
这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挑剔令澹台灵很是愣了愣,她忍不住问道:“那位孟大人可是得罪了大人?”
这一点婠婠倒是实话实说,“没有。”
澹台灵仔细的观了观婠婠面上的神情,又仔细的想了想婠婠的那番话,依然觉得那些话里尽是找碴的意味儿。
举凡是有些才干的人也都是有些傲气的,那位孟大人因着自己很是瞧得起自己,所以做出俯身效力以报答恩情的举动,这也说得通。
天下间有才干又因种种原因无法继续科考的读书人何其之多,又有几人能有幸投到一位王爷的麾下做幕僚?便是孟正当初投靠的缘由有些问题,也不过是想为自己谋个好出路。这种情况委实多见,并没什么奇怪之处。
可自家这位大人固然是不着调了些,也不会去做些无的放矢的事情。
澹台灵抿着唇想了片刻,决定重新去翻一翻孟正的底细。想着他们这位大人不轻易的着调,此番如此认真,其中必有缘故,自己断然不能小视。于是她很是认真的向婠婠道:“属下会尽快查清楚。”
婠婠见她这般认真,顿觉有些过意不去。过意不去这种心理活动很少出现在婠婠的心里,不过有的时候脸皮厚当真抵不住感情深。天门的事务已经足够繁忙,她还如此添乱,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心中难妥。
反口承认事件的真相,那不止要前功尽弃,更会将那本就没剩下多少的威信耗去大半。婠婠思索了片刻,决定以行动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天门的事务她都熟悉,当下就帮着澹台灵整理起卷宗来。
明婠婠是惯来不理这些繁琐事务的,婠婠倒是会处理些,但也是能躲懒便躲懒,能推给别人做便推给别人做。几曾见她在没有紧急任务的情况下,如此主动自发的整理这些?
澹台灵见状越发认定了事出有因且十分的严重,对待重究孟正底细一事,更是下了十二分的慎重仔细。
婠婠揣着颗发虚的心,一言不发的在天门窝到了半宿,直到四更鼓响才回去休息了一会儿。
整理了一夜的卷宗,婠婠睁开眼睛来只觉得满世界都是墨字飞舞。这种恍惚感一直到见到了凤寒才消失。
凤寒生的好,倘若她是个男子,大清早的见了这么一位,婠婠的确会精神一振。但婠婠知晓她原是个女儿家;
凤寒提来的那些汤水,味道之古怪有着提神醒脑的奇效。但婠婠拒绝饮用,一滴都没沾唇。
她那股恍惚感之所以会消失,皆是因着凤寒的一句话。
“阿婠妹妹,我买了一座宅院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