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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遍洒营地,给一切的物什镀上了层淡金的光。
婠婠将一把团扇摇动的只见残影,在各个帐篷间穿行了一会儿后忽然想起了急躁易上火,上火易生痘。
于是婠婠又迎着晨风,好生的调整了一下呼吸。
此时她正站立在营地后方的边角处,微湿的风穿行的毫无障碍,视线越过篱障能看到晨光洒在宽阔的河面,泛着粼粼的光。河岸边正有一群将士在刷着马。
这些将士的年纪都不大,一面刷马一面说笑嬉戏,偶尔喊上段粗狂走调的曲儿。他们皆都赤着膊,水珠子顺着健壮流畅的肌肉线条淌下去,十足十的阳刚威猛。
年轻而具力量感的朝气满扑满斥,隔着如此远的一段距离都能鲜明的感受到。
凤寒戴着锥帽穿行过一座座营帐寻到了婠婠。
如往日一样,凤寒取了丸药捏在手里往婠婠的唇边递。婠婠却是急退两步,用团扇挡在身前,一脸小心警惕的从她指间捏过了丸药来,并说道:“别这么随随便便的,咱们还是避讳、避讳。”
凤寒听她说到避讳,顿就不自在起来。
这是她阿弟的媳妇,昨夜她怎么就觉得摸上一摸没关系呢?
她怎么就觉得,自己跟婠婠是不需要避讳的......是不需避讳,而不是不欲避讳。
凤寒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一扬手将一只小纸包丢在婠婠怀里,转过身去几步就走没了影子。
隔着锥帽,婠婠也看不清她的神情。见她一反常态的走了,甚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就走了?
这很不凤寒啊。
遥遥的从营门处传来一阵微嘈的动静,婠婠一听便知道又是有人被赵子敬召来了。
听到是来人的动静,而非是准备启程的动静,那才刚压服下去的焦躁又腾腾的冲了上来。手中的团扇“啪”一声结束了使用寿命。
丢开那可怜的团扇后,婠婠将药丸丢在嘴里,狠狠的咀嚼的几下,借着牙齿间的力气消去了一点焦躁。她放缓了速度,慢慢的吞服下去。
望着河面处看了许久的一阵,婠婠打开了纸包。里面包的是什锦蜜饯。她随意的捏出了一块搁在口中。
随着蜜饯上那层糖霜的融化,果酸的独特滋味迅速的在口腔中散发出强烈的刺激感来。
婠婠只觉得牙齿都有了要酸化的迹象。
她抬头来,望着那碧青色的穹空,拼力的安抚着自己的情绪。
世界如此美妙,她怎么好如此暴躁。
瞧,这般美好的碧天轻云;瞧,这般美好的晨光;瞧,这般美好的原野河流;还有这般......
婠婠轻叹了一口气,吸了吸险些要淌下唇角的酸水,感叹道:“美好的肉体啊。”
一块质地上乘的巾子无声无息的自婠婠身背后伸了过来,轻缓的按向她的唇角。
能无声无息的立在她的身后,轻功必是绝顶之境。营地之中有这般本事的人,也就只有凤寒一个。
就说那货不会如此痛快的走掉!
婠婠骇然的跳到一边,以一种身端气正,不可侵犯气势喊道:“避讳啊,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