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半句话,他再次的俯低了些,向婠婠凑的更加的近。语速也放的愈来愈轻缓,满满的透漏着别有所指的意味儿。
婠婠默不作声的窝了回去。
这话的意思,说的好似是她色心大发、急不可耐一般。
方才到底是哪个一言不发的扑过来的!
到底是哪个先亲过来!
窝在他的怀中,无论是暗搓搓的腹诽还是满心眷恋的发呆,又或什么都不想的放空自己......时间总会过得特别的快。
汴梁城依旧还是从前的繁华。城里少了几家店铺楼肆,又多添了几家新的,并未曾影响到汴梁城这幅画卷的风貌。便连汴京百姓的目光,都还是依然如昨的火星四溅。
对于婠婠来说,汴梁城未曾改变什么,只是缺失了一部分。那缺失的部分对于汴梁城来说,仅仅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但于婠婠对汴梁城的回忆,那部分算不得小。
生死之事于婠婠来说不过是从一个地方换到另外一个地方,结束了这一场人生,又重新开始另外一场生命。物是人非这种事情,更是难能影响到她。但此刻,她心中也是生出了抹挥之难去的伤怀嗟叹。
夕阳晚风之中,繁华热闹的汴京街头。婠婠忽然就轻叹了一声,“人这种东西,总是难以孑然的不在意。”
凤卿城闻言,微微的垂下眼眸看着她。他什么也没有说,只默默的将双臂收拢了些。
这个怀抱愈发的温暖起来。在婠婠的心感受到温柔安抚的同时,她的身体有着另外一种的感受。
她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顺从了身体的感受,“恒之,虽然我很喜欢你这样抱着我。但这样委实太热了些。”
凤卿城微微的一滞,见她不再沉浸在那些思虑中,便就适时的说道:“表哥将他的潜邸让与了你。”
婠婠一僵,脱口道:“那宅子不吉利罢。”
随即她想起了赵子暄说过,他代她向赵子敬要了座宅邸。于是婠婠认真的思索起来,“天子的潜邸,按说那是座吉利的不能再吉利的宅子。但那原是程武的,送给我,也忒不吉利了些。”
凤卿城笑道:“我的婠婠想的当真美。哪个说要送予你?”
婠婠反应了片刻,抬手拍了拍脑门,“果真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既要了,怎么能不要房契地契呢。”
在婠婠的惋惜懊恼间,凤卿城勒住了缰绳。
婠婠抬头一望,见已来到了昔日的秦王府前。仔细看看,这座宅邸是当真的值钱。瞧瞧这地段儿!看看这面积!更别说那气派精巧兼具的格局、工艺......
婠婠很是扼腕了一阵,这才想起了最重要的问题,“恒之是光明正大的搬来,还是晚上偷偷爬墙?”
凤卿城低笑出声,“我不搬过来,也不在晚上偷偷爬墙。”他指了指那做府邸紧闭的大门,又道:“公文早在半月前就到了,不过里面根本就没收拾。”
婠婠愣了愣,又听凤卿城道:“反正也不会有人住进去,寻人收拾白费了国库的银钱。”
婠婠似是明白了,又似没明白,“不让我住这里,那你带我来做什么?”
凤卿城笑道:“让你看看罢了。”
婠婠......
凤卿城见她这般神情,唇畔眉眼间的笑意愈发的重起来,“公事办过了。我们回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