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厨房转成了秋华院。
秋华院在侯府的另一边,从淇奥斋穿过园子,行过一座曲桥便是了。
才近曲桥边,就见凤颂娘带了几个小丫头立在桥上,远远的便笑道:“可巧就遇上大嫂嫂了。
今儿一早我就去了淇奥斋想寻大嫂嫂说说话,谁知迎面碰到大哥哥。大哥哥说大嫂嫂一路劳疲,需得多多休息,叫我午后再去吵闹。
大嫂嫂可休息好了?”
休息,不仅只有睡觉一种,放松休闲也是一种休息的方式。于是婠婠很是自然的点头道:“歇的差不多了。”
曲桥之后便是秋华院。凤颂娘的几个丫头都是列在一旁,而非跟在秋华院的那个方向,可见这姑娘也是要往那里去,而非从那里出来。
说话间,婠婠已经行到了曲桥之上,“四妹妹也是来瞧二妹妹的?”
凤颂娘听得一个“也”字,便道:“我还纳闷大嫂嫂怎么这么快就休息好了,原来还是有人多了嘴。二姐姐这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就值得惊动大嫂嫂休息。”
婠婠一愣,晓得这位小姑子是会错了意。她没有解释也没继续往前走。
这个距离,以婠婠的耳力已经能够隐约听到秋华院里传出来的声音。好似有人在哭,有人再劝。
哭的那个声音最是微弱,几乎不能辨认出来。劝慰的是两道声音,一道大概属于萧佩兮,也是微弱的没吃饭一般,唯有孟氏的声音最好辨认。
可惜距离还是不够,勉强分辨出的几句话里也没什么有用的价值。听了一阵,婠婠还是没听明白,凤雅娘到底是怎么了。
随即,她惊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挽住了!
自她穿进这个身体,何曾与人有过这般女性化的亲密举动?!四门那些女官也好,凤寒那个男女未定的也好,也都是勾肩搭背罢了。
在这一刻之前,跟同性挽手挽胳膊这种事情还是上辈子发生的。
在婠婠的惊呆中,凤颂娘已然挽着她走进了秋华院,迈进了孟氏的屋子。
彼时,凤雅娘正坐在榻上,低头按着脸上的泪。萧佩兮坐在她身畔,轻叹着握着她的一只手。孟氏的神情比平时复杂许多,即有着心疼又有着恼怒,还有着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在看到婠婠和凤颂娘时,孟氏脸上的复杂神情全都消散了,剩下的只有那和蔼爽利又不失优雅的笑容。
凤雅娘也是飞快了收了泪水,走下榻来先是见了礼,而后开口道:“原本是回来见大嫂嫂的,却不想弄出这样一桩事,雅娘委实惭愧。”
婠婠瞧了瞧凤雅娘那红的好似擦了几层胭脂色的眼眶,问道:“这是怎么了?”
凤雅娘笑了笑,道:“是雅娘一时任性,叫大嫂嫂和四妹妹担忧了。”
同是小姑子,跟这位交流起来,婠婠便觉得有些障碍了。
她看了看凤雅娘身后的萧佩兮,暂时放下了怎么揍人的思考,专心的看向凤雅娘问道:“到底哭什么呢?”
凤雅娘与凤颂娘不同,她的内心还是惧怕着婠婠的。此刻被婠婠这样一瞧,才刚安定的心神顿就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