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中总不乏各式各样的八卦,风吹来什么,汴梁城中的人便听什么,听罢了或是一笑或是添油加醋的继续传扬。
也有些人不是由着风吹来什么便听什么,他们是有选择的盯着目标的一举一动。这些人所见所闻的八卦最是原汁原味,不添加丁点儿的油醋。
酷暑的天气,日头毒辣的将一切都照的发炙。
街边的凉水摊子上聚着一群人,便喝着凉丝丝、甜润润的凉水边眉飞色舞的八卦着昨夜里新出炉的热闹事儿。
在这凉水摊子的斜对面,是一家不怎么起眼的茶楼。二楼的窗户正被人徐徐的放下竹帘来。
那放竹帘子的人约莫而立之年,一身儒衫,眼神中略略的露出些不屑,他坐回到桌前,嗤笑道:“何止有勇无谋,简直是不知所谓。”
这是一室雅间,里面仅就两人。与那儒衫人对面而坐的是个鬓发花白的老者。
老者慢慢的品啜了口茶水,道:“展笑风、孟正都是栽在她手里。此人并不简单。”
儒衫人很是不以为然。
老者又道:“甫一回京,盯着她的眼睛可多着呢。第一个动作是替小姑子出气,看起来荒谬,焉知不是故意为之。一个女子能坐上天门总捕的位子,本就不简单。
拿到四门令,一再的坏去咱们的部署。岂这般次次巧合的。
你还是不要轻视的好。”
儒衫人道:“轻视也罢,重视也好,难不成你以为咱们还有时间去部署什么。官家与燕王这次相见,怕是将矛头对准了咱们。”
老者默然片刻,道:“你欲何为?”
儒衫人慢条斯理的捏起块点心,向那老者比了比,道:“四门令。”
顿了顿,他继续的道:“区区一岛,寥寥数人,怎么敌?这汴京恐怕你我也待不长久,尽快拿到四门令才是正理。”
老者又是默然了一阵,道:“筹划了那么多年,就此放弃实在不甘。”
儒衫人不甚在意的笑道:“没有四门令的四门,算的什么四门。”他将手中的点心翻了两翻,道:“四门令在手,便不用再如此步履艰难的筹谋。”
老者摇头叹了几叹,道:“有主意了?”
儒衫人笑了笑,将那点心送到唇边咬了一口,道:“在咱们拿到之前,必不能让四门令再起效用。”
老者嗤笑道:“难。这世上能敌得过明婠婠的人少之又少,那些人也不会轻易为你我所用。”
儒衫人慢慢的吃完了手里的点心,又饮了一盏茶,方才说道:“除了强取,这世上还有许多简单巧妙的办法。若是用得好,说不得官家和燕王的算盘就都......”他将茶盏一翻,接着道:“打空了。”
在此刻,远隔着小半个汴梁城的定北侯府中,也有一双手在将一只杯盏倒扣过来。
这双手纤细白皙,染着淡淡的蔻丹。这只杯盏呈荷叶形状,玲珑精巧,以极品美玉雕成。
这双手是属于凤雅娘的,她眉眼舒展,唇带笑意,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杯盏,将那本就洁净无尘的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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