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朵硕大的朝阳花盘把玩着,“满脸有话说,为何又不说?”
凤颂娘犹疑片刻,暗暗否决了随意扯些闲话就走的方案。婚期定在来年开春,她只得半年的时间,浪费一日便少一日。今日大嫂嫂得闲,明日后日就不一定了,倘使大嫂嫂一忙半年,她该如何?
斟酌了一番言辞后,凤颂娘道:“大嫂嫂送我那小弓弩好使唤的很,只是有些饮宴场合不可带着利器进入。”略一停顿,她又继续道:“武功就不同。可惜阿娘教我的几招功夫都是强身之技,不能制敌,算不得什么武功。”
颂娘再次的顿了一顿,不着痕迹的瞄了凤卿城一眼。这番说辞借口应该是能完美的规避开大哥哥的痛点吧。确认了凤卿城面色无异后,颂娘终于开口说到了此番前来的重点,“大嫂嫂可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教颂娘几招好学又实用招数?”
她家大嫂嫂自幼行走江湖,见多识广,简单且能用半年时间速成的招式,该是会的不少罢。
时间有限,贪多嚼不烂。她不贪心,只几招便好。
凤颂娘的小心思,婠婠并不晓得。听得此言先是一怔,随即有些感动起来。学武这种事,放着亲哥哥不去请教,倒来请教她。这是何等的崇拜、何等的信任、何等的亲近啊!
饱含着这种感动,婠婠一口答应下,然后开始认真的思索该要怎么教凤颂娘。是应该先教心法修习内力还是应该双管齐下,轻功又要什么时候教才合适......
正在思索间,听得凤卿城道:“天门那套擒拿手重技轻力,倒是合适颂娘。”
婠婠认真的道:“相较起来那套擒拿手确是好学,就是没有内力也能使。不过那套擒拿手就好似菜里的麻椒,单拿出来是不成一道菜的。饱不得腹,解不得馋。学了来也就只能对付个把毛贼,遇到稍入些流的便不能敌。”
凤颂娘听出了门道,只觉颇中心意,她欣喜的拉着婠婠道:“便是这擒拿手了。不过就是......”
不过就是区区的一个云安云升平,几招擒拿手足够使了。
凤颂娘将实话吞回肚子里,急转弯道:“就是震慑震慑那些嘴巴不好听的小娘子,她们那软手软脚的比毛贼的力气还不如呢。”
既凤颂娘如此说,婠婠当然是趁着气温合宜立刻的付诸行动。
婠婠教凤颂娘时,顺便的拉了颇具锦衣捕快潜质的银雀跟着一同学。招式不难又有一个陪练陪学的,凤颂娘也很对得起自己将门虎女的身份,悟性不是一般的好。学起来自是颇具效率。
夜色降临,灯笼的暖光映亮院落。
几招擒拿手都教会了,能不能使出该有的威力则全在自家的苦练。金莺带着几个丫头捧来温热的毛巾,予婠婠几人擦汗。
虽说几人都折腾出汗意来,但正经流汗的也就婠婠一个。她惯来怕热,此刻出的汗又多些,便同颂娘说道一声,自去冲凉换衫。
竹林边的石桌旁,早已经摆好了茶点,凤卿城也一直都坐那里瞧着她们几个教习,手里也一直都拿着那只朝阳花盘。
颂娘在石桌旁坐下,连喝了两盏茶,这才注意到凤卿城并不是在把玩那花盘,而是在剥着花盘之上的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