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被柔软的地毯吸收干净,程以墨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走到梁幼音面前。
蹲下。
“梁幼音。”他喊着她的名字,微冷的声音让她瑟瑟发抖的身体瞬间僵硬。
像是时间被冻结了。
片刻后梁幼音才缓缓抬头,小脸上带着斑驳泪痕。
眼睛红肿着,杏眸被笼罩着一层水汽,显得格外明亮、通透。
虽然不合时宜,程以墨还是忍不住被诱惑。因为那双含泪的杏眸,太美又太过纯净。
他伸出手,去握梁幼音的肩膀。
整个过程中她都很安静,用一种满是信赖的眼神看着他。那一瞬间,程以墨忽然有股自己是她的整个世界的感觉。
被一双明亮璀璨又满是信赖的美丽眼眸注视,任何男人都会忍不住心动。
纵然程以墨心硬如铁。
纵然他冷酷如冰。
“没事了。”
程以墨听到自己的声音,温柔似水,恐怕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不可置信。
“程以墨。”
梁幼音嘴唇嚅嗫着,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起初声音很小,后面越来越大,夹杂着惊恐的哭腔。以及……一种终于可以放松不再紧绷的发泄。
“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
“我恨你,我恨你!”
这会儿,梁幼音早就忘了她之前的猜测。她只知道,在自己错手伤人,被殷红的血包围、惊恐失措害怕绝望的时候,是这个自己恨之入骨的男人出现打破了一切。
让她从地狱重回人间。
让她从恐惧中苏醒。
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一切的一切都在安抚着梁幼音的神经。
程以墨用双手牢牢的抱着她,任由梁幼音宣泄似得攥着拳头对他捶打。
她的力气实在太小,对肌肉紧实的他来说,更像在撒娇。
他的薄唇轻轻地抿着,拉成一道直线。
锐利的眼眸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冰冷的瞳眸里透出森然杀气。
他是商界的皇,同样是黑暗世界的帝。血腥场面见得多,也能一眼判断出男人的现状。
钝器击打,失血过多,昏迷。
但是,不致死。
只是再拖延下去,会不会有其他意外发生就不一定了。
“走吧。”
程以墨弯腰,毫不费力的把梁幼音抱起来。
她娇小的身躯紧紧地贴着他宽阔的怀抱,纤细的手臂牢牢的抱着他的脖子,手指下意识的攥着他整洁昂贵的衬衣。
小小的头颅埋在他的胸口,不敢再看地上的男人。
两人走到门口。
梁幼音的脑袋动了动,露出一双红彤彤的眼睛。
“他,会不会死?”
“不会。”
梁幼音咬着唇,眼睛里满是慌张和犹豫:“真的不会?”
“我保证。”
这一刻,她莫名信任这个男人。
既然他保证,那就绝对不会死。
梁幼音放了心,紧绷的神经松懈,身体异乎寻常的疲惫。眼皮变得沉重,在眨了几次眼之后,缓缓闭上。
“怎么还不出来?”
门外,程以谦不耐烦的嘟囔着。
他的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
“搞什么啊,那……”
程以谦大声质问,说到一半立刻闭嘴。
没办法,程以墨的眼神太冷,太危险。他担心自己继续高呼会被这个弟弟毫不客气的灭口。
相信他,这种事程以墨绝对做的出来。
讪讪的缩了缩脖子,程以谦挤出讨好的笑:“没发生什么吧?”
程以墨没理他,而是扭头看向自己的保镖:“把里面的人交给二少去处理,谁都不要插手。”
“什么?里面还真的有人啊?不会发生了什么……吧?”
在程以墨冰冷视线的注视下,程以谦的话音渐渐变小,最后一个字隔了好久才挤出来。
“好好处理。”
程以墨的声音冷的能把人冻死,程以谦从里面听到了满满的恶意。
对里面的情况完全不了解的他只是狐疑的皱眉,更没想到会那么棘手。
在眼看着程以墨走了之后就对着自己的保镖训斥:“还愣着干嘛,进去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在里面。”
保镖忙推开门,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受伤了?”
程以谦皱眉说,长腿一迈就走了进去。
等他看到里面的场景,立刻悲愤了。
“怪不得要交给我处理,居然是想让老子跳坑里!”
他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影帝,不采取措施的话,就这么从酒店带个受伤的人出去,肯定会被狗仔给抓到。可想而知,之后会刮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可如果用特殊手段,他爹肯定会知道。
想到老头子可能用到的威胁手段,程以谦就一阵郁闷。
还不如被程以墨送到国外进修五年呢,至少时间结束他还可以继续做喜欢的事情。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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