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好好谈谈吧。”唐柔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我一脸柔情地说道。
可是看到她这幅虚伪的面孔,我却一点好感都没有,冷声冷气道:“谈个屁!睡觉!你要实在睡不着,可以继续约你的那些狗屁同事找地方狂欢去。我不想管你,你也别管我。”
撂下这句话,我扭头进了卧室,连灯都没开,抹黑躺下来,脑子里乱哄哄的,酒劲上头,很疲惫,却睡不着。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骗子和陷阱,人人都是极度自私自利的动物,让人生无可恋。
唐柔打开灯进入卧室,站在床头看了一眼装睡的我,眼睛里闪过一丝烦躁和厌恶,情绪到了暴走的边缘,胸口剧烈地起伏。就这么站着瞪了我半天,唐柔终于将一口恶气咽下去,拉开被子一脚,在我身边躺了下来。
我们两个人就这么背对背,谁都没睡着,可是谁都没说话。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婚姻走到这一步,连个作为纽带的孩子都没有,要想离婚只需要一次头脑发热,就可以从同床异梦变成形同陌路。
“方言,你至于吗?”唐柔背对着我忽然瓮声瓮气地问道。
我半天没吱声,心里一阵钻心的疼痛,过了半天才说道:“这事你比我清楚,你自己干过什么自己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我不过跟同事一起吃顿饭而已,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是,我不对,我是对你撒谎了,可我是善意的谎言,我是怕你生气。如果我不在乎你,根本就没必要对你撒谎。”唐柔气鼓鼓地解释道。
唐柔还能给我解释,而且如此低姿态,其实也证明她确实还很在乎我的感受。可是既然这么在乎我,为什么不多陪陪我呢。
我冷笑了一声,讥讽道:“有些人做了亏心事,还要给自己找一个恰当而且正义的理由,真是可笑!”
“结婚这么多年,我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辛苦和努力,难道你都视而不见吗?就因为我现在工作忙,冷落了你,你就一身怨气,满腹牢骚,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像个怨妇一样怨天尤人。”唐柔忽然语气变得十分严厉,一下子就把我激怒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打开床头灯,冷眼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唐柔,嘶声说道:“你为这个家付出我们都看见了,可这是你一个女人整天不着家的理由吗?我问你,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又是谁陪你去医院做的引产手术?”
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才是我最大的心病,一想到这我就浑身都充满了屈辱感,狂躁得像一头狮子,胸中的怒火无法遏制。
“你又听什么人又在背后胡说八道了?孩子的事我早给你解释过了,是你的,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唐柔也坐起身说道。
我冷冰冰地笑了,到现在还在狡辩,还在回避核心问题,你引产让别的男人陪你去,这本身就是很大的问题和疑点。你又不是没有老公,除了找那个播种的野男人,还能找谁?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做引产手术是跟谁去做的?引产后那三天休养时间你住在哪里,跟谁在一起,谁在照顾你?”一连串的问题从我嘴巴里问出来,打了唐柔一个措手不及。
唐柔在短暂的愣怔之后,眼神也变得幽怨起来,反问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一个人孤零零做的手术,没有人陪伴,自己心里的委屈自己往肚子里咽你信吗?那三天你以为我过得很好吗?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吃喝拉撒都没有人照顾,每天都度日如年,心如死灰,你想过我吃得苦,受的委屈吗?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保全这个家吗。你不仅不心疼我,呵护我,还怀疑我,你不觉得你的话让人寒心吗?”
唐柔哭了,捂着脸失声痛哭,孤独无助得像一个孩子,肩膀微微颤抖着,在这午夜里的哭声令闻者落泪。是的,唐柔是很不容易,她从小家境优越,却在这竞争激烈的城市里用她柔弱的肩膀扛起了这个家,而我一个大老爷们却躲在她的庇护下无所作为。
看着哭得令人心碎的唐柔,这一刻,我的心再次变得柔软异常。我开始忍不住怀疑自己,方言,这一次你是不是又错了?这么好的老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
“你真的是一个人去的医院引产?为什么不找一个女性朋友陪你去?”我开始否定自己,为唐柔的可疑举动找理由。
唐柔抱着肩膀一边哭一边说道:“我不一个人去还能跟谁去,这么大的事我都不敢告诉你,告诉别人那还不闹得沸沸扬扬,只能一个人扛下来。”
她说的有道理啊,这种事除了自己老公,也的确不方便让别人陪着去。难道是梁天这小子为了不还钱,故意编造出谎言来骗我?
狗东西,明天上班老子一定找这小子算账。
唐柔见我似乎被她说服了,扑进我的怀里,抱着我在我嘴巴上狠狠亲了一口,喃喃道:“老公,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