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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内静寂无声,姜灼一时竟未寻到诸葛曜身影,直到一扇汉白玉花鸟围屏缝隙中透出的烛光,姜灼才瞧见,隐隐有一个身影出现。
“仲卿,药可取到了?”诸葛曜沉声问道。
姜妁忽然觉得,此刻听到诸葛曜的声音,竟让她有些心疼。
“仲卿?如何不进来?”明明听到脚步声,却半天无人应答,诸葛曜颇觉不解。
直到,姜灼绕过屏风,走到了诸葛曜半躺着的床榻前。
“姜灼?”诸葛曜一时惊诧,原本拿在手里正读着的兵书,也掉在了榻上。
看着面前全无血色的这张脸,姜灼根本顾不上回话,直接走到诸葛曜身前,不由分说地,掀开了诸葛曜盖在身上的锦被。
“啊?”姜灼控制不住叫了起来,原来锦被下,诸葛曜衣襟敞开,露出了腹间绑着的白纱布,竟然已成了暗黑色。
诸葛曜反而安慰道:“无妨,已经不流血了,都感觉不到疼,只是……怎么过来的?”
姜灼也不理他,反而突然跑了出去,倒让诸葛曜愣了愣,不由抬了抬身,不想伤口撕扯,一阵生疼。
没过一会,姜灼又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盛了热汤的银盆。
“会有些疼。”姜灼头也不抬地道了一声,想了想,又从药箱里取出一剂麻药草乌散,到外头叫魏长欢寻些酒泡过,硬是叫诸葛曜服了下去。
随后便是拆掉旧纱布,重新清洗伤口、用鱼肠线缝合之后,再包扎起来,等姜灼忙完这些之后,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反正外头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这期间,来来回回换了四、五盆的热汤,整个正殿里,只有姜灼一人来来去去,竟不知疲倦。
“歇一会吧!”诸葛曜指了指榻边的一个束腰绣墩。
等到真是无事可忙了,姜灼竟有些不自然,束着手坐了过去,眼睛也不知往哪儿看。
“原本我还准备自己上药的,没想到仲卿倒是有本事,居然把你带过来,一路上有没有被人瞧见?”诸葛曜此时脸色比方才好了一些,大概草乌散药性还没过,倒也没觉得怎么疼。
姜灼绞着手指,低着头道:“魏将军说带我来请平安脉,当是没人怀疑。”
“傻丫头,你又不是太医,哪轮得到你请平安脉。”诸葛曜咕哝了一句。
随后两人倒是无话可说了。
姜灼觉得有些慌乱,站起身来:“胶东王,今日多谢您救了小女,小女……该告退了。”
诸葛曜看看姜灼,并没有挽留的意思,只是在姜灼即将转出围屏之际,诸葛曜似乎很随意地道:“本王向来信守诺言,自当护着该护之人,。”
姜灼略顿了顿脚步,提着药箱走出正殿。
早在外头等了许久的魏长欢一句未问,又趁着夜色,亲自将姜灼送回了她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