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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为母之心,怎忍孩子受了伤害,赵卓从此,便厌恶上了李竹儿。
说来李竹儿自打进宫,待遇与当初的王瑜芙也无二致,不过是独守空房,诸葛曜对于并不喜欢的女人,从来不假以辞色。
未料姜灼正想着李竹儿,倒听到平阳长公主道:“瞧,李婕妤也来了。”
原来不远处,可不就是李竹儿正往华房殿的台阶上走。
姜灼与平阳长公主不免互相瞧了瞧,随即刻意地,都慢了两步。
“你竟是个不知安定的。”华房殿寝殿,瞧见姜灼到了跟前,王太后颇为无奈地责备了一句。
“见过公主,见过姜夫人。”李竹儿上前,冲她们福了福身。
如今姜灼虽不再是昭仪,却受封二品国夫人,一个四品婕妤,自然要同她见礼。
“婕妤娘娘安好!”姜灼少不得笑着回了礼,随即上前,坐到杨嬷嬷搬来的绣墩上,为王太后请平安脉。
待得姜灼松开手,王太后又哼了一声,道:“安远总来跟本宫抱怨,说她阿娘总丢下她不管,还说孩子气的话,日后只肯同皇后好。”
“妾知错。”姜灼低头回道。
王太后仔细地瞧过姜灼好几眼,不满地问道:“你听了,竟是不心疼的?”
姜灼只能答:“妾自是舍不得安远,只身为太医,妾使命在身,心中也知难以两全,多亏皇后娘娘待她视如已出,妾心中感念不已。”
“唉,你若肯改了,”王太后沉吟了一下:“本宫倒可与宗正卿商议,还你名份。”
这些年,王太后心里的不满和怒意,渐次地消了不少,心中也明白,姜灼与诸葛曜感情甚笃,当不会有什么委身于旁人之事发生,且被抓后,她便一直大病,又是疫症,耶律拓定不会碰她,清白自是无误,只不过脸皮拉不下来,僵持了这些年。
如今安远渐渐大了,王太后宠爱这个孙女,不免爱屋及乌,再则她对姜灼本就较为喜爱看重,若是姜灼就此给个台阶,她倒也肯给姜灼复位。
“母后,别操心了,”平阳长公主在旁边挺着肚子道:“人家两口子,倒觉得这日子过得才有意趣。”
“如此妃不成妃,妾不成妾,传到宫外,损的乃是圣上清誉。”王太后喝了一声,随即瞧见旁边的李竹儿,竟是拿她来贬损姜灼:“看看李婕妤,懂事知礼,孝顺听话,这才是贤妃该有之德。”
李竹儿立时退后了两步,以示自己不敢当。
姜灼只默默听着,倒是平阳长公主在旁边一个劲地乐。
“你夫君可回来了,那也是个不安本分的,”王太后又将矛头指向了平阳长公主:“竟瞧不见你快生了吗?他倒忘了自己是驸马不成?”
“我夫君乃是百姓心中的好官,如今谁还称他是平阳长公主驸马,倒是都唤我一声大司农夫人,再说了,我生不生与他何干,但得姜灼回来就成。”
“你们一个两个,皆是自己有主意得很,”王太后这会子脸已然挂了下来,李竹儿见状,忙上前,为王太后抚了胸口,到后头,王太后抚着太阳穴,不耐烦地道:“成了,且都走吧,让本宫得个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