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是前者更好些。人总要面对现实,文氏痛定思痛,要让二娘接受,首先得自己振作起来。
宋相欢大哭了一场之后,似乎也默认了自己的命运,尤其听娘说,如果她的这些消极或者悲伤,被传到宫里去,那会被当成抗旨的罪证,不光自己性命难保,还会连累家人。
十五年来一直都我行我素的宋家二小姐,终于在面对这个王朝最强极权的时候,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她屈服了,而且,性格似乎也变了。
以往的艳丽收起,隐隐变得有种隐忍的凌厉,全家人谁都不敢惹她。
宋相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除了悲哀世事难料、和古代女子对自身命动全然的被动之外,亦是爱莫能助。她暗自里的锻炼,变得更有强度,似乎这是她唯一可以自我掌握的东西了。
在阖府之人都怀着沉沉心事的时候,有个人其实心中暗暗高兴,这个人就是三小姐宋相若。
其实对于二姐的悲剧,她私底下很高兴。
她不愿意看到别人幸福,却又想借助二姐来提升自己的地位,向梦想中的荣华富贵更近一步。所以二姐的归宿,在她来看简直再好不过。
若要论有什么样归宿可以让女子既无限悲辛、又地位显贵,那自然是进宫去给暮年皇帝为嫔妃。
不幸之中的万幸,正衡帝虽然“多情”,倒也不算胡闹,知道宋相欢还有十来天才满十五,也不急着将她弄进宫,毕竟顶个“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名声,也有点儿不雅。
所以,宋相欢还有最后的一段时间,可以留在父母身边,说是尽孝也好,说是最后体会女孩儿家难得的自由也好,起码足够让她收拾心情。
这天,宝印和宝册送到了宋府。
不同于接旨时的慌乱,宝印和宝册是择的吉日吉时送达,宋其凤早早地休假在家,宋府设了香案,案上按规矩摆好各色物件。宫里的人先来了一拨,将宋府门口设了围障,而后是两队太监设迎,内务府大太监捧着锦盒,一路小碎步进了宋府。
宋家的人早就在院中跪迎,一应旨意宣读过,接了宝印和宝册,又叩拜成礼。
宋相欢一直都面带微笑,表现得不同往常。
这倒让一同出来跟礼的宋相宜有点好奇,说实话她挺担心二姐这种个性,真入了宫还挺吃亏的,却不知道为何,今天竟然不再那么喜怒形于色,明明自己心中很不愿意,却可以装得毫不在意。
各自回房的时候,宋相宜不由认真地望了望二姐,发现二姐也在看她,吓一跳,赶紧缩回眼神,继续装出一副傻样。
果然,二姐这一眼,看得很有深意。
晚间,宋相宜结束了锻炼,刚刚沐浴完毕,头发披散着由碧云替她慢慢擦拭,她在灯下,一本书,一盏茶,如往常一样度过睡前时光的时候……
宋相欢造访。
真是好生意外,二姐向来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如今已是即将进宫的贵人娘娘,倒亲自登门。
“二姐请这边坐,那边碳气重。”
宋相宜不动声色,将她迎到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