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你懂么?”
说罢,心疼地叹了口气,觉得这孩子以后可能要面临的是极其凶险的争斗旋涡,有些担心,正准备继续交代几句,只听她虽然一直低着头,轻声道:
“我不能让你就这么走。”
陆央央不傻,她知道就算老廖此刻用这般轻松的语气,因为这种事故被开除的人,其他电视台也是不敢轻易要的。
她赶忙回到了自己桌前,开始起草辞职信。
这大概是她打字最快的一次。
过程中,腾出手,想给顾霆深打电话。
可一直处于占线的状态。
无论手机或是办公室的座机。
无人接听。
她的心一下凉了半截,如今几重压力下来,自己早已觉得有些势单力薄,根本没有给她机会去细想,只是一味的在迎战着。
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在一个个字敲下的时候,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脆弱,孤立无援,好像有人切断了所有她能逃出生天的绳索。
待打印好后,刚刚冲出来准备叫住老廖,谁知他已经收好了东西站在了电梯门口。
“等等!别……”
后面的话音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下去,在她和顾霆深的眸眼碰上的那一瞬间,好像时间被完全放缓了,他的唇、他的眉眼,他脸坚毅的线条,她是那么那么的熟悉。
在这一刻,在自己无比慌乱的这一刻好像因为看到了他,刚才心里的那些慌乱,那些被两面夹击而产生四面楚歌的无助感,在此刻,就在她看到他的这一个瞬间,全部都安静了下来。
她坚持了很久,在事情发生时自己一直坚持着的那些坚硬的外壳,噼里啪啦地碎落在地上,就在这一个瞬间,她的眼圈红了起来,像个脆弱的孩子终于在找到家,像个在迷途的僧侣找到了一座佛塔。
顾霆深只看了一眼就明白此刻的状况,老廖抱着盒子,陆央央手中纸张上辞职信的三个字是那般显眼,他缓缓走出电梯,看到陆央央此刻的神情已是那般难过,轻声叹了口气,在安静下来的办公室,所有人都在看着这里。
陆央央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的内心在经历一场地震,还在因为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而剧烈跳动着,她突然很害怕,但又不得不逼迫自己,连腿都迈不动了一样,往前蹭了两步,颤抖着声音,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他一眼,轻声道:
“我……我真的没……”
话音未落,眼泪就先掉了下来,她刚想着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现在在他面前就哭了,下一秒,熟悉的味道带着一个有温度的拥抱,轻轻将她揽进了怀里。
额头碰到他的那一刻,陆央央再也忍不住了,她的哽咽变成了低声的抽泣,像是这一上午受的所有委屈,终于得到了一个释放的余地。
“我信你。”
陆央央的声音像被挤压过的气球,闷闷地,带着哭腔,将刚才那些担心害怕委屈和难过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刚才打你电话你没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顾霆深的眼神此刻是心疼的,他的声音温柔地在她头顶响起,低语,却十分坚定,他缓缓将手放在了她头上,将她往怀里摁了摁,但像是怎么抱也无法止住她的哭泣般,无奈地笑了笑,轻声道:
“我这不是来了么,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