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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明宫安贼选妃,长乐坡王子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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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娘娘翩跹走到叶护身边,柔软的玉手扶起叶护太子,嫣然一笑说:“回纥王子,此言差矣,我嫁圣上时,也正直青春芳华,圣上也五十几岁了,圣上比我大三十多岁,可这么多年来,我们幸福恩爱,琴瑟和鸣,这是人神皆知的事,子非真娘,焉知真娘会不会爱上胡儿安禄山呢?”

    叶护怔住,宛若当头挨了一棒,想不到贵妃娘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广平王再叩首,小心恳求道:“皇爷爷--”。

    李隆基摆摆手,笑道:“朕也老矣,可依然懂得怜香惜玉,胡儿是个重情之人,他选中的女人,定会好生待之,尔等稍安勿躁,暂且放下儿女私情,以社稷大局为重吧。”

    叶护悲凉地说:“大唐皇上以小王心上之人赏赐安禄山,就不顾小王伤心吗?”

    李隆基面露难色,不悦地说:“这选秀名单也送到安禄山手上了,若再换人,岂不失信?”

    广平王说:“皇爷爷,您是性情中人,怎么不能理解叶护王子的苦楚呢,长安名媛众多,您再换一个,也是很容易的事啊,若有人硬生生地强迫您和贵妃娘娘分开,您会是什么滋味呢?”

    李隆基勃然大怒:“放肆!”

    贵妃宽容地笑笑,柔声对李隆基说:“皇上,太子李亨在您面前谨小慎微,若小蛇遇到了真龙,说话都不敢大声,咱这个皇孙却很有气势啊。”

    李隆基“哼”了一声,生气地看着李俶。

    广平见皇上龙颜不悦,谢罪说:“触犯了皇爷爷,孙子知罪,还望皇爷爷开恩,成全叶护太子和真娘吧!”

    话音刚落,只听门口内侍宣告:“安禄山觐见。”

    高力士示意广平王和叶护太子退下。

    安禄山一进华清宫,老皇帝李隆基忙携贵妃迎接。

    壮硕如牛的安禄山进殿神情庄严,三拜九叩,匍匐在李隆基

    和贵妃脚下,李隆基慈祥地问:“胡儿,你这是怎么了?”安禄山张开大嘴,

    抱着皇上的腿就哭,哭得稀里哗啦,涕泪滂沱,

    弄得李隆基和贵妃娘娘莫名其妙。李隆基慈父般温和地问:“

    胡儿,何故如此伤心?”

    安禄山抹了把眼泪,抽噎着说:“父皇,母后,儿臣本是胡人,承蒙陛下宠爱提拔,才有我胡儿的今天,现在胡儿被宰相杨国忠嫉恨,儿臣死无日矣”。

    说着用熊掌般的大手撕开衣袍,露出肥厚滚圆的肚腩,拍拍肚皮,

    请求皇上让人用匕首刺向自己的胸膛,安禄山撕肝裂肺地哭道:

    “儿臣要剖开胸膛,让父皇陛下和贵妃母亲看看我这颗赤胆忠心,儿臣死亦瞑目了”。

    李隆基喝令制止,声色和悦地说:“胡儿,剖开你的胸膛,朕岂非就成了那暴虐的商纣王,挖出忠臣良将的心肝吗?别人信不过你,朕信得过你,今日召你入朝,是贵妃牵挂着你,特为你选妃,明日长安的众良家子都来大明宫,朕令皇儿遴选佳人,哈哈。”

    安禄山惊喜地睁大眼睛,抓耳挠腮故作害羞状,感动地泪水滚落,猪头点地,叩首谢恩,苍老如树皮的额头竟然磕出几个血印。

    李隆基和贵妃相互对视几眼,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对安禄山愈加信任。

    叶护太子和广平王面面相觑,自知不妙,匆忙退出华清宫。

    李俶痛心地说:“皇爷爷以前励精图治,开创了大唐的开元盛世,现在人老了,却犯了糊涂,越来越执迷不悟了,安禄山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可皇爷爷却被安禄山哄得团团转,竟被他牵着鼻子走”。

    叶护太子忧心如焚,担忧的不仅仅是真娘的命运,还有大唐的国运。

    斩钉截铁地说:“我在长安太学留学多年,早把大唐当做自己的祖国,现在大唐朝政腐败,内有奸相杨国忠祸国,边疆安禄山手握重兵,虎视眈眈,一旦生变,恐怕状况不可收拾。我干脆一不做,而不休,替大唐除掉安禄山这个祸患。”

    李俶担心叶护太子为红颜冲冠一怒,惹祸上身,劝慰道:“贤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情况还没有发展到那么糟糕,要除掉安禄山,也需要得到我父王的准许,得到皇爷爷的默许。”

    叶护痛苦地摇摇头,机遇一闪即逝,大唐皇帝养虎遗患,这次若放安禄山这只老虎归山,安禄山就不会再给我们机会了。可是,这里是大唐,不是回纥,若他是大唐太子,定然当即立断,斩首安禄山。

    叶护忧心忡忡地告别李俶,再次来到胡府,又见了真娘一面,真娘一家一筹莫展,最后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落选上,但凭真娘的美貌,落选妃子的可能性太小了,而且真娘为了父母和兄姐,以及远在东都洛阳的叔父一家。任凭叶护把嘴皮说破,死活也不肯跟他逃走。最后,真娘想出一个办法,就是利用一种药水暂时毁容,生出一脸斑点,叶护才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答应了真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伺机而动了。

    三天后,大明宫的御花园,梅花飘着幽香,入宫的良家子排着长队由宦官引领着走过来,莺歌燕舞,丝竹声声中,长安几十个官宦人家的美貌良家子婷婷玉立站在大明宫的花坛集合,等待皇上李隆基、杨贵妃和安禄山的遴选。

    安禄山虽装出一幅谦卑恭顺的姿态,却掩饰不住内心的贪欲,流连忘返于众多名媛间,丑态百出。

    苍老的李隆基慈祥地笑了:“胡儿,你就别不好意思了,看中那位,朕就赐给你。”

    安禄山腆着肚子,双手覆面,装作害羞的模样说:“儿臣但凭母后、父皇做主。”

    李隆基满意地笑笑,悄声对安禄山说:“胡儿,看那个穿白衣服的,宛若我当年的梅妃,孤傲、高贵、艳压群芳,卓尔不群。”安禄山早已注意到这位羽衣飘飘的佳人,色迷迷地像只苍蝇就要飞过去,李隆基见安禄山猴急的样子,笑道:“胡儿别急,看东面的那一位,双手捧心,娥眉不舒,宛若病中西施。”

    安禄山又转向另一位佳人,口水直流,走上前近看,只见这女孩五官虽精致,眉清目秀,脸色却很昏暗,满脸雀斑,一张脸看起来很脏,

    正要厌恶地“啐”一口,忽然,老谋深算的安禄山若老狐狸般骨碌了下眼睛,眉开眼笑起来,心下想,“你这小丫头片子是来糊弄老夫的,老夫偏要定你了。这正是化过丑妆的真娘,真娘忐忑不安地望着安禄山,安禄山回过头来,嬉皮笑脸地说:“儿臣为父皇和贵妃母亲镇守边关,不能贪恋女色,就遵从父皇和贵妃母亲之命。”说着指指真娘和被皇上赞为梅妃的佳丽。李隆基和杨玉环相视而笑,安禄山喜欢,他们就开心。

    不一会儿,一名长相若肥猫一样的宦官沙哑着嗓子宣读:“承天逢运,皇帝诏曰,集贤书院大学士胡雪松之女胡瑞贞、太常寺正卿王羽之女王落落当选为三镇节度使、皇上义子安禄山的侧王妃。择日完婚,不得有误,钦此。”

    安禄山喜地屁滚尿流,忙叩首谢恩:“父皇,贵妃母亲,如今北方边防不宁,契丹缕缕来犯,儿心系大唐安危,莫若让儿臣带着两位新妃,先回范阳,再择日成婚。”

    真娘眼冒金星,几乎昏厥过去,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对付老狐狸安禄山,她还是太稚嫩了,正感天旋地转,忽见那位被皇上赞为梅妃的王落落喜笑颜开,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李隆基见安禄山赤诚丹心,满口答应,微笑说:“好啊,只是如此,朕就没机会喝你的喜酒了。”

    安禄山心中有鬼,只是讪讪地笑。

    李隆基笑容可掬,朝旁边瞟了眼高力士,高力士忙走过来,宣旨道:“皇上有旨,念安禄山守护边疆有功,进宫请安之孝,特加封安禄山为尚书左仆射,赐一千户,封安庆绪为正三品官,安庆宗正五品,各赐奴婢十个,府邸一所”。

    安禄山再次谢恩,感动地涕泪横流,哭泣道:“父皇、母后,我素与宰相杨国忠有隙,多亏承蒙父皇、母后恩遇,儿臣至死效忠父皇和母后,肝脑涂地,唯父皇、母后马首是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隆基龙颜大悦,吩咐身旁的太常卿张垍道,“起草诏书,加授安禄山为同平章事”。李隆基的声音并不高,却宛若平地炸响一个惊雷,随行官员惊得目瞠口呆,这是皇上要封安禄山为宰相啊,张垍先是吃了一惊,然而想到皇上让自己起草诏书,是皇帝对自己的信任,自己毕竟是皇帝的驸马,他很快从错愕中恢复了常态,毕恭毕敬地说:“臣遵命。”

    真娘泪盈于睫,心痛得簌簌发抖:“真娘死不足惜,大唐危矣。”

    王落落轻轻扯了下真娘的衣袖,嫣然一笑,柔声安慰道:“妹妹别怕,祸福全在一念之间,咱们见机行事。”真娘微微颔首,几个宫女走上前,分别扶着真娘和王落落跟着一个宦官离开御花园,然后宦官将她们带上华丽的车辇,车辇行驶了好久,才在宫外的皇家客栈前停下来,这里是外臣进京的住所,看来皇上怕生事

    端,要将自己和王落落暂时幽禁在此。

    这一加封事件,非同小可,早有杨国忠的内臣,匆匆赶到宰相府报告,杨国忠大惊失色,若安禄山为宰相,势必威胁到他的权势,虽有贵妃在天子枕边

    软语温存,给他这个堂哥撑腰,但安禄山会更加骄纵狂妄,更不会把他这个宰相放在眼里。

    一石激起千层浪,满朝文武都震惊了。

    太子李亨、宰相杨国忠、一群大臣,平时虽有罅隙,晚上却不约而同地都来

    进谏皇上。

    “陛下,安禄山虽有军功,但他是个文盲,目不识丁,岂可做我大唐的宰相?若制书下,则是天下第一个大笑话,到时恐怕四夷诸国都会蔑视大唐。”杨国忠抓到了安禄山的软肋,悻悻地说。

    太子李亨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对李隆基说:

    “父皇,安禄山做宰相的确不合适,他一声兼任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节度使,如今又当了闲厩史,陇右群牧使,大唐的上等好马以后等于随他挑选了,若再加封宰相,恐怕……”李亨说不下去了,跪地沉痛地道:“望父皇三思。”

    李隆基蹙着眉头,两手交叉在身后,驮着背走来走去,犹豫不决地说:“容朕再想想,众卿退下吧。”太子和众大臣离去,一路议论纷纷,烛光下,七十岁的李隆基越发显得老态龙钟。

    三月一日,长安正是春寒料峭时候,安禄山辞别皇上回范阳,

    随行的几辆马车里有他的亲信、侍卫,从长安带回的不仅有皇上丰厚的赏赐,还有两个美人真娘和王落落。

    为了显示皇恩浩荡,笼络住安禄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李隆基亲临望春亭给安禄山饯行,千里送行,终有一别,安禄山一边抹眼泪一边依依不舍地说:“陛下,儿臣自幼没有父亲,是陛下让儿臣感受到父子亲情,父爱如山,此去马儿尚且萧萧,胡儿怎又舍得父皇,回到范阳,儿臣会日夜思念父皇和贵妃母亲的。”李隆基和颜悦色地说:“胡儿放心地走吧,以后谁胆敢在朕面前胡言乱语,说你谋反,朕就派人送他到范阳去,交由胡儿发落。”

    安禄山感激涕零,破涕为笑,谢恩道:“多谢父皇!”

    李隆基慈祥地看着安禄山浑浊的眼睛,伸手将身上的御衣脱下,亲自给安禄山披上,像个真正的父亲般无限慈爱地说:“我的胡儿,快去吧!”

    安禄山感动地涕泪交流,再次跪下谢恩。然后,几个随从将肥胖笨拙的安禄山扶上马车,车帘放下,一行人马和车辆,奔腾前行。

    叶护太子、阿鹰、墨玉、吉辍和几个回纥精兵埋伏在长安城东的长乐坡附近,他们的周围有一堆干柴作为掩护。

    墨玉轻声说:“太子,我打探到了,高力士奉皇上之命在长乐坡为安禄山再次饯行,我们要密切注意安禄山,上次他们射伤你的胳膊,这次我要亲手屠宰安贼。”

    叶护点点头,昨晚带人行刺安禄山,想不到安禄山防守得水泄不通,

    没有得手,反而打草惊蛇,自己胳膊上还受了小小的箭伤,这次,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魔头。触到墨玉心疼自己的目光,叶护微笑说:“不打紧。”然后,转过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密切注视着长乐坡。

    长乐坡的长亭里,安禄山饮了一杯高力士的饯行酒,又开始急速前行。

    安禄山抹了把脸上的虚汗,庆幸地对随从说:“此次来京,若入龙潭虎穴,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接受皇上的召见,若杨国忠和太子联手奏请我留在长安,我老安将要遭灭顶之灾啊!”

    随行部将李龟仁说:“您是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快回范阳,下次再来长安,就要历史重写了”。这李龟仁其貌不扬,却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是安禄山的爱将。

    安禄山扬扬贼眉,得意地说:“这次来长安,也有收获,先是蒙住了老皇上,再就是得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要说啊,这李隆基对我安禄山真是没得说,

    我老安都不忍心反叛了,还是再等两年,咱们砺兵秣马,好好筹备,

    等老皇帝没了,再出师长安也行。”安禄山忽然良心发现,似乎被李隆基的恩遇感动了。

    坐在车里打盹的严庄,忽然睁开细细的眼睛道:“王爷,你不会被李隆基用两个美人儿真的笼络住了吧?你若是大发慈悲,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安禄山摸着肥鼓鼓的肚子,和李龟仁交换了下眼神,诡秘地一笑。

    这一次,安禄山若漏网的鲶鱼,出笼的野狼,风驰电掣般出关。

    忽然,前方箭飞如雨,直刺安禄山的马车,叶护太子、墨玉带领几十个回纥精兵拦路杀过来,安禄山的侍卫也个个骁勇善战,两强相遇,双方发生激烈厮杀,安禄山以为是大唐太子李亨派来的武林高手,吓得魂飞魄散,抵抗了一会,不敢恋战,见对方人马意在夺取承载真娘和王落落的马车,就索性放弃两个美人,一路狂逃。

    正要拉弓射向狼狈逃窜的安禄山,忽见真娘和王落落两个从马车里滚落下来,两个小丫鬟小惠和彩霞惊慌失措,护主心切,从马车中跳了下来,摔倒在地上,安禄山的人马杀将过来,墨玉扔出钢鞭,套住一个藩将的脖子,藩将一边挣扎,一边挥刀乱砍,小惠和彩霞被砍伤胳膊和腿脚,鲜血直流,墨玉一咬牙,手中施力,那藩将的脑袋便滚落在地,血流一片,吉辍的铁捶在空中挥舞,阿鹰和几个回纥侍卫持剑杀来,只见寒光闪烁,刀剑碰撞,咣当作响,藩兵的大部分主力护住安禄山的马车仓皇逃奔,只有几个藩将做后卫,见来者个个满眼杀机,武功高强,不觉胆战心惊,且战且退,混乱中,只见真娘顺着地面斜坡一直滚下去,眨眼间翻到沟渠,说时回,那时快,叶护太子一个轻功跳向前方,俯手接住真娘,不偏不倚,若再晚一步,真娘就会顺着沟渠滑入冰冷的河水里,好险。叶护将真娘紧紧地抱在怀里,若失而复得的珍宝般紧紧地箍住她娇弱的身体。

    “真娘,别怕,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叶护安慰道。

    王落落也被墨玉平安救回,这王落落倒是奇怪,不但不谢墨玉,而且生气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胆敢抢劫三镇节度使安禄山的新妃”。

    墨玉见王落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没好气地说:“怎么了?看你长得花容月貌,竟然自我作贱,心甘情愿要嫁给那又老又丑体重三百多斤的安禄山做小妾。”

    王落落杏眼圆睁,毫不领情地道:“我是大唐皇帝赐给东平郡王安禄山的王妃,你一个昆仑奴,无端来捣乱,坏我好事,究竟安的什么心?”

    墨玉怒道:“什么王妃?你想去给那怪物做妾?”

    两个正在争吵,叶护扶着真娘走过来,真娘说:“姐姐,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才救下你我姊妹,我们才幸免去范阳那贼穴,我俩理当感激不尽,姐姐何苦说如此气话?”王落落白了墨玉一眼,轻轻叹气道:“谁稀罕你们来救我了。”又故意走到叶护面前施礼,板着粉脸说:“多谢王子相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请受小女子王落落一拜”。叶护探究地看着如花似玉的王落落,她竟然想跟安禄山走,看来人各有志,救下她,却违背了她的心意。也许她担心自己得救,会给家人带来麻烦和灾难。只得说:“王姑娘免礼,你和真娘同时落难,也是缘分,焉有见死不救之理,想不到却让姑娘不开心,实在是在下的失误。”

    真娘庆幸地向王落落微笑,算作问候,见王落落脸色不悦,怔了一下,回头对叶护说:“叶护太子,你送我回家吧,我很担心爷爷和父母亲,我进宫选妃被抢行接走的那天,我爷爷就一病不起了,他曾是皇帝的太医,却不肯医治自己的病,不吃也不喝,这样下去,会有生命之忧。”

    王落落吃惊地看着叶护,想不到他竟然是回纥国的太子,想到自己刚才的莽撞,歉意地躬身一下,算作道歉。然后目光落在真娘身上,担心地说:“妹妹,不可,我们不能回家,若安禄山给皇上送信,说我们被人劫走了,我们可要被满门抄斩啊,我们不回家,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见不到我们的人,皇上也就不好定罪。况且,一旦皇上得知劫持我们的人是回纥王子,恐怕对你们这些回纥人也不利。”

    叶护太子赞同地道:“王姑娘说得有理,你们先到我的馆邸暂避,我会派人告知二位的家人,让他们放心,过些日子,再作安排。”

    众人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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