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三天后就送出去了,第四天午后正闲,南矣一个人穿着一身玄黑,做江湖儿郎打扮,一身利落的短打,小腿绑着齐刷刷的元色绑带,显得一段风流,惹人遐思。
九尾天狐从二门进来,弹了弹衣服上的灰,摘掉斗笠:“老宋,我见一下清平君。”
“头儿,有帅哥找你。”老宋热得连脑袋都懒得抬起来,枕着胳膊喊了一声。
陈清平掀起帘子从里间转出,看见南矣和他这一身难得一见的打扮,皱了皱眉头。
“安心,不让你做白工。”南矣勾唇一笑。
陈清平也不应这句话里的调笑,只是淡淡说:“里面谈。”
南矣点头,起身跟着陈清平进了里屋。
一会儿工夫,南矣就从长安的大门出去了,清平馆众人一脸贼笑,老元顺着心口哀声叫:“这一盏茶的功夫,啧啧,颜值太高,闹太套!闹太套啊!”
老周痛心疾首地看着老元:“怎么连你也腐了。”
“没啊,我就是看热闹的,你们看,那边还有俩大理寺的哨子呢。”老元笑嘻嘻地指着外面,外面果然有两个路人脸,在清平馆附近晃悠着不走。
老周挑眉,瞧了瞧屋外的太阳,抿嘴:“晒死一对儿少一双。”
时近傍晚,清平馆又陆续忙活了起来,觥筹交错间,那位衣着朴素,带着纱帽的女人,又带着一美女一帅哥走了进来。
今昭既然知道这女人是武则天,就有点控制不出节奏了,只好把素来淡定的老周和见怪不怪的老元推出去。谁知道没过一会儿功夫,老元回来拍拍今昭:“女皇陛下叫你进去,有话跟你说。”
女皇陛下点的菜,极其普通,不要说奢侈了,简直有点寒酸:
一壶四季果子茶,几块云片糕,一份烤羊肉毕罗,也就最后那个卷生龙须灸,还算有点技术含量。
“不必看了,朕素有胃疾,本也吃不下什么。”武则天淡淡开口,眉目之间,一派心平气和,甚至带着点儿悲天悯人的慈祥,与今昭期待中的霸气女王,全然不符和。
“陛下找民女,可是有什么事儿?”今昭本也是心存敬畏的,但想想清平馆哥几个不算,房东大人可是上位神里的上位神,天使在他面前都不敢炸毛,区区人类女皇,算个毛线,立马也心平气和起来,微笑着以强化训练的跪坐姿态,垂头问。
“朕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朕有一句话问你,你可愿意留在朕的身边,做几年的女官?”武则天直截了当地说。
今昭一愣,女官?上官婉儿?
“她不行。”陈清平说。
今昭猛地回头,刚巧撞上了陈清平手里的盘子,一盘子糯糍连着浓稠乳香的醍醐,翻在了今昭的头脸上。
“清平君,不过是几年时光,你瞧朕,也未必有几年好活。”武则天微笑着说。
陈清平双手抓住今昭的肩膀:“一天也不行。”
武则天笑看着陈清平:“你为何不问她自己?”
陈清平面无表情地回看武则天:“不必,她是我的。”
喂喂!你们能不能先让我擦一擦脸再冲着对方用眼皮放飞刀啊!很黏很难受啊!
今昭整个人感觉被两锅油轮着炸一样,在两道可怕眼风中浪荡。
“女皇就这么放弃了?”老宋有点吃惊。
“反正太岁不止我一个,何必太费心肠。”今昭不以为意,不过因为女皇看中自己,也有点沾沾自喜。
“你也算苦尽甘来了。”老宋想想陈清平那句话,拍了拍今昭的肩膀。
老周冷笑一声:“别高兴的太早了,真若是成了头儿的,你自己想想,会有什么下场?”
今昭猛地一抖:“他不会是把我当需要长期培育的栖枝,打算养成了吃了吧!”
老周露出可爱梨涡:“祝你平安。”
老宋也双手合十:“哈利路亚。”
老元在心口画了一个十字:“萨瓦迪卡。”
陈清平的声音从厨房里飘出来:“今昭,来洗菜。”
今昭拍了拍心口:“还好,只是杂役。”
青婀用极其怜悯的目光看了看因为被当做杂役而十分安心的今昭:“爱情真可悲。”
帘子一动,华练大步走进来:“玉玉,青青,蓝蓝,跟我走,我突然想起来,我之前答应你们,解释一下,为什么来唐朝。”
玉卮莞尔:“哦呵呵呵,您老终于想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