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广州暖和啊,上海今年的梅雨季节简直丧心病狂。”老宋双眼含泪,吸溜着早餐的黑米黑芝麻黑豆黑枣黑糯米粥。
“你再抱怨,以后就冬天就把你送到祖国的江南去体会一下。”老周搅合着手里的麻仁金丝。
“我曾经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却在南方冻成了狗。”老元仰头,望天,干了手里的燕麦片。
“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当然没有北方容易过。”蔓蓝是江南长大的,自然知道那种阴湿入骨的滋味,低头凝望黄雀蒸豆渣,无语凝噎。
“咦,昭呢?”青婀叼着鸡蛋饼问。
“出去帮忙了。”玉卮用一根油条指了指门外。
“真感人。”鬼王姬把碎肉珍珠米塞进烧饼里,啃了起来。
感人的太岁正在赶鸡,这些来自花城,自幼就生长在温暖的奔放的亚热带的大爷们仗着自己会飞尾巴长,四处乱跳,陈清平站在旁边的小路上,看着今昭身姿灵敏地对这些野鸡进行围追堵截,一时间他颇觉得这是一片桃源世界,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于是陈男神决定对自己的杂役好一点:“喝点罗汉果茶吗?”
那杂役闺女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回头一笑:“好咧。”
突然间,陈男神觉得那笑容十分晃眼睛,那双眼睛特别雾蒙蒙,连那张脸上沾着的一根鸡毛,都格外有情趣。
“唔……”陈清平觉得自己不对劲儿,喝了一口手里的罗汉果茶,定了定神,“今昭,你去把老宋他们叫来帮忙,赶快弄完吧。”说着,他连看也不看今昭一眼,转头回自己的房间去。
“咦?不是说要盯着我别把鸡给吓着了么,怎么走了。”今昭颇为失望,但还是本着忠犬性格,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进屋去喊帮手。
帮手一号正在抹嘴,一听有活儿,立马又拿了一个馒头吃起来:“你看我还没吃完饭呢。”
太岁翻白眼,抛弃了老宋,直接略过眼刀子扎人正在喝粥的老周,转向老元:“世子世子,你怎么样?”
老元早就吃完了,只是挨着蔓蓝正在攻略,赖皮不下桌而已,这会儿他对今昭挤挤眼睛,想要示意太岁,应该珍爱好兄弟拉CP的时光。
今昭显然不把这事儿放在眼里,开玩笑,就算是城主,有救命之恩,蔓蓝也没因此就爱上他,更何况是素来有点油腔滑调的老元,蔓蓝这丫头在感情方面明显还没开窍,也没打算脱单呢!阻挠自己姐妹单身贵族的快乐的人都是坏人!既然是坏人就应该赶紧收拾收拾干活儿去,于是太岁挤了满脸的假笑,双手一合:“世子?世子?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吃哦!勤劳的男人才能脱团哦!”
“噗——”旁边的青婀乐得喷了出来。
然而,接下来更令人喷饭的事情,展开了。
老元抬头看着今昭,宝石眼里的光华熠熠,简直能掉落下来串个项链,他用十分梦幻的声音回答:“昭,我发现你今天特别美。”
“噗——”
“咳——”
别说青婀又喷了,连蔓蓝都被漱口的茶水呛住。
“你有什么吩咐,只管找我,但凡我能做到,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老元把胸脯拍的山响。
“……你帮我去赶鸡。”今昭笑容僵硬在脸上,不知道老元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元,就属你油腔滑调!昭这么善良单纯的女孩子,你也舍得花言巧语!”老宋的声音突然响起,“光说不练有个屁用!昭啊我这就去,你歇着。赶鸡哪里是你这种小姑娘干的活儿啊。”
“老宋你滚蛋!什么叫诗意!什么叫格调!你懂不懂!”老元怒视老宋。
老宋压根儿不搭理老元,把馒头往嘴里一塞,起身按住今昭的肩膀:“你歇着,我去。”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宋元两人,一个凉凉的声音加进来,语气里满是讥讽:“呵。不错啊。今昭。我没想到你这样的清水挂面,还挺受欢迎的。既然你已经有人帮忙,下次就绝不要再找我了。”
今昭石化地看着老周。
“发生什么事儿了?”朱师傅正巧端着一碗云吞面出来,他刚忙活完,还没吃饭。
“师父!他们中邪了!”今昭见救星来了,像是见了工农红军的老乡一样,差点喜极而泣。
朱师傅也对今昭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头:“别担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有我呢。”
今昭的雏鸟傻笑顿时又僵住,看着朱师傅那温柔如水含情脉脉春风送暖的表情和语气,惊恐万状地转向玉卮。
“……等等,手纸君也有点不对。”玉卮倒是十分淡定。
“这不是什么男生商量好的整蛊游戏吧。今昭不是十一月份生的吗!今天不是生日也不是愚人节啊!”鬼王姬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边朱师傅在温柔一刀,那边周宋元两人还在唇枪舌战地争风吃醋。
这什么神展开!
“卧槽我去把房东大人请出来镇宅。”青婀说着,边跑边喊,“房东大人快快显灵啊!”
蔓蓝看着还在相互挤兑的周宋元三人:“你们到底有没有人出去赶鸡?”
“算了我自己去吧。”今昭起身。
“昭我让你坐着你就坐着!这是爷们的活儿!”老宋喊。
“昭我和你一起去,今天月朗风清,天气这么好,一起活动活动也不错呢。”老元尔康手。
“我是绝对不会去的,沐今昭,你好自为之。”老周冷笑。
“虽然久坐不好,活动一下很不错,但外面很晒呢,要涂好防晒霜哦。中午吃点美白的食谱吧。想吃什么呢?”朱师傅一句话把前面三只都给灭了。
“美女,要跟我去喝一杯吗?”一只手搭住了今昭的肩膀。
今昭炸毛:“利白萨你怎么起来了!”
利维坦王邪魅一笑:“当然是为了和你一起欣赏这美丽的晨曦。”
“……”
“房东大人救命!”鬼王姬抓着头发冲着门口哭腔。
门外陈辉卿和辉腾刚刚外出回来,辉腾手上搭着陈辉卿的风衣,陈辉卿则表情凝重,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被鬼王姬这么一叫,抬起头来,看了看鬼王姬,又看了看今昭,微微扬起下巴:“女人,你又给我惹了什么麻烦?”
“房东大人是这样……”今昭刚要解释,陈辉卿却一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一脸的不耐烦:“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怎么会这么惹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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