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撒着椒盐在嘴里纷纷坠落。
焖吉祥,五味入骨,把鸡爪和蛇尾炖成了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口感和味道,但鸡爪皮骨伶仃,吃的是鸡皮和筋膜的韧劲儿,蛇尾则有些弹牙肉,但禁不住高汤老火,稍微咀嚼,就已经缴械投降。
“我现在能明白广东人的敢吃了,真的是一种对生活的勇敢啊。只有勇敢才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过日子就要过的畅快淋漓!”今昭呷了一口老板送的自制土酒,堆了一脸特别狗腿的笑容,“咱们在广州呆几天?还能再来不?”
陈清平看着今昭,看了很久,看的今昭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长鳞片了,才淡淡地开口:“你想来,和我说一声,自己也可以来。我把门给你放着。”
今昭脖子一缩,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好像看见陈清平又中邪了吃药了被魅魔给定了神了,不过做人要知道好歹,她还是觉得有点脸红脑热人发晕地点了点头,干巴巴地说了一声:“好。”
“多吃点。”陈清平又补了一句。
“嗯。”今昭又赶紧塞了一块儿椒盐蛇,送了两口酒。
“你……”陈清平欲言又止,眼睛里带着一种欲迎还拒的可怕柔光。
“啊?”今昭眨眨眼,觉得眼睛都发热了。
“没事。”陈清平又恢复了平时的淡漠。
“嗯!”今昭又灌了一口酒,只觉得这酒甜津津的好像带着樱桃啊什么的味道,喝起来暖呼呼飘飘然,配上椒盐蛇和焖吉祥的咸鲜味道,真是再下酒不过。
时到正午,食客们也明显多了起来。
老板穿着一身半旧旗袍,抱着一把柳琴,五指一轮,弹起一段《雷波调》来助兴。此时这间小小的食肆里也热闹起来,好像约定俗成,这会儿就可以尽情的推杯换盏,有了宴乐的感觉。
今昭晕乎乎地听着那段音琴,跟着哼哼:“弹起我亲爱的土琵琶,唱起我动~人的歌~谣~”
旁边一桌的一个兔子耳朵大叔咧嘴一笑:“小姑娘不知道这酒劲儿大,喝高了吧。”
今昭浑然不觉,还在唱的欢脱尽兴。
陈清平淡定地对那兔子耳朵说:“劝她,不听。一会儿背回去。”
果然玩了一会儿,今昭就扑街睡着了。
“嗯,简单粗暴。”兔子耳朵大叔点赞。
“高效迅速。”兔子耳朵大叔的兔子耳朵媳妇也点赞。
路人们转头一哄而笑,今昭已经开始拿着陈清平的手打拍子,陈清平的手被抓住,跟着她的古老歌谣打着幼稚的节拍,可陈清平本人还能淡定地转头招呼结账。
老板走过来,温和地笑着:“这酒加了樱桃,对女孩子好,睡一觉就行了。你不用担心。”
陈清平点头:“我知道。”
老板望着窗外的一对游客母女,目光遥远:“别干错事,我也不是吃素的。”
陈清平点头如琢米:“我知道。”
老板转脸看着今昭,眼神悲伤却又欣慰:“有些事情不知道的人,更幸福。”
陈清平背起今昭:“我知道。”
老板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发现这附近频频使用你们清平馆的门道,很显眼啊。我觉得不安全,不开心,你们能不能搭公交车回去?”
陈清平也微微翘起嘴角:“好。”
当今昭醒来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是嘴角和脸颊的湿润。她微微抬起头,看见眼前一段肩膀,上面洇湿了好大一片的衬衫,连衣服领子,也没能幸免。
今昭认真花了好几秒,才发现,她睡的地方,是陈清平。
周围的景色有点眼熟,应该是距离清平馆半径不到三公里的那个菜市场附近的巷子里。周末的时候这边会有夜市,杨枝在这里卖杨枝甘露。
从黄埔村回到广州市中心的路程,是漫长的,遥远的,一时半刻走不完的。所以广少建议他们直接使用清平馆的门道,不要二呼呼去坐车,除非辉腾能送一程。
“你醒了。”陈清平说。
“怎么走到这里了?”今昭一脸茫然。
“老板说餐馆附近,禁止使用清平馆那种门道。”陈清平坦然回答。
“……那你走了多久了?”今昭倒吸一口气。
“不知道。”陈清平继续坦然。
“不能打车么?”今昭觉得今天简直是羞耻普雷,喝酒喝断片儿了,还让男神载负着自己的多肉之躯,一路背回来!羞耻普雷!
“堵。”陈清平迅速拿出一线城市迟到专用借口。
简直无法反驳。太岁流泪。
“回头要去的话,是不是也要坐车?”今昭迅速忘记了自己的羞耻普雷,关心地未来的大问题。
“嗯。”陈清平点头。
“那还是不去了。”
“我会去,问问手艺。”陈清平道。
“……那我也去。”
“好。”
路不长,走很久。
今昭在清平馆门口出现,并且从陈清平的背上爬下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出现尸体僵硬感了。她揉着大腿和后腰,双眸含泪地对闺蜜们说:“男神媳妇背这种姿势,真的不是一般人能玩的。”
蔓蓝天真无邪,一语中的:“那你醒了以后,下来跟他一起走不就得了。”
“……”青婀翻白眼。
“……”玉卮扭头。
“然而他们俩,都没有想到。”鬼王姬抚心口,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