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过来,只剩下顾文敏还在睡。我给她喂了些水,又掐了掐人中,她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精神状况已经没那么差了。另一边任家那女人也松了绑,她离我们有些远,不过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也不可能逃跑,倒也不用多费心。
顾文敏一醒,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聚集在她身上,豆腐直接问道:“顾大美女好点儿没?你赶紧说说,究竟是怎么大变活人,跑到密封的棺材里去的?”
“棺材……”顾文敏估计是神智还没有恢复,说话很慢,一字一顿的咬着字眼,似乎在回忆些什么,片刻后才哑声问道;“什么棺材?”那模样,似乎对自己被装进棺材里的事丝毫不知。若说别的女人迷迷糊糊,我到还信,但顾文敏不是个迷糊的人,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她怎么会不知道?
我盯着她的眼睛瞧了会儿,她的目光迷茫而坦荡,不像是在说谎,于是我将个中缘由跟她一说,询问她玉桥上的事,当时为什么会突然喊出任铃的名字。
一说任铃,顾文敏好像是打开了什么不好的记忆,脸色瞬间就变了,语速也急促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是她把我拉下去的。”
豆腐道:“你是说,任铃把你拉了下去?难道她当时躲在玉桥下面?”话虽如此,但我们都清楚,玉桥下面,根本没有可以躲人的地方。
只听顾文敏叙述了一下当时的经过,事实上非常短暂,不仅我们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时,她是最后一个过桥的,那玉桥狭窄,因此走起来需要小心翼翼,稍不留神便会跌入深渊。顾文敏走的很谨慎,头顶的探灯一直亮着,为她照亮前路。脚下的玉桥很薄,探灯几乎可以穿透过去。就在她目光注视着玉桥,脚步移动,快走到顶时,忽然,她透过玉桥,发现玉桥下面,贴着一样东西。
那东西隐约,像是一只人手。
顾文敏惊了一下,身形一晃,差点儿倒下去,但好在她反应快,身体往下一蹲,双手抱住玉桥,这才没有打滑。而这时,她的脸离玉桥很近,就着头灯的直射,玉桥背面那个人手的影子也更加清晰,而手下面还有什么,则根本看不清楚。
她心中一惊,心想这玉桥下面怎么会有只人手?在好奇心和戒备心的驱使下,她准备把手伸到玉桥后面,将那东西捞上来看看,谁知手刚伸出去,便被玉桥后面一只冰冷的手给握住了。没等顾文敏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玉桥后面又透出了一张人脸,赫然便是任铃的脸。
任铃的脸,怎么会在玉桥下面?
玉桥下面就是深渊,难道她是凭空站在深渊里的?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任铃的名字,拽住她的那只冰冷的手,猛然传来一股大力,将她给拉了下去。
接着便是坠落,她察觉自己似乎掉进了一汪水中,紧接着便晕了过去。这一晕的时间并不长,等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了,整个空间散发着恶臭,身上还压了重物。
在摸索之下,她察觉到自己身上压着的是任铃,而周围密闭的空间究竟是什么,她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在里面不停的挣扎,想找到出口出去。后来氧气越来越稀薄,再加上被恶臭的气体一熏,因此又晕了过去,直到被我们救出来。
这边是她所描述的整个过程。
我们几人听完,就觉得在听天书一样。
首先,任铃不可能毫无凭借的站在深渊中;其次,顾文敏明明掉下深渊,又是怎么进入棺材的?
这一切依旧是个迷。
就在众人都疑惑不解之际,豆腐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将其余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豆腐打了个哈哈,摸着肚子说:“我肚子里的蛔虫饿了,它嚷着要吃饭。”算起来距离上次吃东西,已经是十多个小时以前了,当时我们肉干才吃了没两口,就被突然爬出来的任铃给打断了,这会儿豆腐肚子一叫,众人的肚子几乎都跟着开始叫,仿佛传染似的,人人饥肠辘辘,却找不出任何吃食。
吕肃闻言轻笑出声,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对豆腐说:“看来咱们还得先找点儿吃的。”顿了顿,吕肃将目光移向了不远处的深渊,漆黑的目光微微闪动,似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