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一只白嫩修长的玉手推开暗室的门,扑鼻而来腐烂潮湿味道,漆黑的房间中透进一道白光,照在形容枯削的女人身上,青衣素面,脸颊瘦的脱了形,颧骨突出,眼睛显的格外大,眼神空茫。
林轻舞满意的勾唇,对着身后的婆子说:“将她带出来!”
“是,林夫人。”
季昭华已经记不起她在暗室里度过了多少天,这暗室暗无天日,只有小小的一个通气孔,且不透光。腋下被粗壮的婆子掐住,身体如无根的落叶一般,被人从暗室里拖了出来。
膝盖后一痛,季昭华跪在了林轻舞面前,暗室的地板潮湿寒凉,冷气从膝盖侵入,直入骨髓。没有抬头去看林轻舞的脸,季昭华冷冷的说:“让孟辰良来见我。”
林轻舞噗嗤一笑,带着护甲的手掌拍上季昭华的脸,拍拍作响,“丞相大人日理万机,哪里有那么闲工夫来见你。你们瞧瞧,这就是所谓的都城第一美人?大周第一才女?呵呵,可见世人都是眼瞎的,这么个残花败柳,还妄想着丞相大人来见她,真是白日做梦,你们说是不是?”
“是,林夫人。”婆子下人恭敬的答。
“夫人?”季昭华扭头避开她的手,脸上的肌肉已没了知觉,她不带感情的说:“我这个明媒正娶的还未下堂,你又是哪里来的夫人?再者说,你一个**里出来的歌姬,也配跟我说残花败柳?”
响亮的巴掌落在季昭华的脸上,季昭华本就熬干了的身子顿时跌倒在地。林轻舞有些气急败坏,但想到来意,她倒是迅速的镇定了下来,讥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放在季昭华眼前轻摇,“你可瞧清楚了,这是丞相大人给你的休书,明媒正娶又怎么样?现在你是下堂妇,而我,会成为新的丞相夫人。”
没有林轻舞预想中的情绪失控,季昭华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脸上依旧是那幅高高在上,清清冷冷的模样,苍白干裂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再开口,已经完全听不出情绪,她说:“休妻?七出,三不去,我犯了哪一条?”
“婚后三年无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季昭华突然想笑,她与孟辰良成婚于年尾,婚后第二个月就过年,现在又是年节刚过,算上头尾,的确是成婚三年,但其实真实的成婚时间,连一年半都不到。果然是另结新欢心头热,竟然能找到这样的理由来休她。
当年孟辰良一介寒门子弟高中状元,求娶她这个定国公府嫡女,曾经他跪在她父亲面前信誓旦旦的起誓,一生只要她一人。现如今,却是人心易变,誓言尽碎。
胸口闷疼的厉害,眼神扫过面前晃动的休书,铁笔银钩的字,力透纸背,字如其人,孟辰良当年高中,骑马游街,青竹挺秀的身姿,无可挑剔的长相,斯文儒雅的气质,令京城无数女子心生倾慕,这其中就包括她,季昭华。
成婚一年多的时间,季昭华不但将孟辰良的生活照顾的妥妥当当,更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奔走于皇宫以及众多权贵府上,为孟辰良谋划前程,这才有了孟辰良今日周国最年轻丞相的仕途。
过去一点一滴都像是细密的针一样,密密麻麻的扎在她的心上,鲜血淋漓的疼痛,但是在林轻舞,这个她丈夫的新欢,一个窑姐儿面前,季昭华不愿意露出一丝一毫,她骨子里的骄傲不予许。
这时等不到她回话的林轻舞再次开口道:“你还不知道吧,你们季家,曾经威风的不得了的定国公府,已经被皇上下旨抄家。你那不可一世的父亲,战功赫赫的哥哥,现在可都成了阶下囚。哈!真是痛快!”
若之前她说的季昭华都能泰然处之,到了这个时候她伪装出来的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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