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境界?”
陈何生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手掌握拢,身体在簌簌发抖。
“你看你,孩子刚来你问这些干什么!”祖母白了一眼徐敬尧,手掌轻抚在陈何生的脑袋上,一脸慈爱的笑意。
这时,一个身体高大的中年男子踏入正堂内,中年男子卧蚕眉方脸,眉宇间透着威严,正是陈何生的舅舅徐向天,目光停留在陈何生的身上,打量着陈何生。
“父亲,这个孩子就是向茹的孩子?”徐向天微微蹙眉,“向茹来信说这个孩子已经拜入劫仙教,我徐家真是后继有人了!”
“孩子,你现在修为如何?”
祖父徐敬尧轻轻点头,眉头轻轻皱了皱。
陈何生缓缓抬起望向舅父徐向天,又侧首瞟向祖父徐敬尧,缓缓说道:“我出身时背负至尊纹而生,三年前拜入劫仙教长老清禅门下,而就在两个月前他们活生生地从我的身上剥下来至尊纹,将我扔下后山……”
陈何生缓缓诉说着自己的遭遇,眼神在不经意间变得冰冷起来,牙齿不停地轻颤。
徐向天瞟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徐敬尧一眼,脸色变得漠然起来,总而言之,陈何生已经是一个难以有所作为的废物。
祖母听闻了陈何生的遭遇之后,登时老泪纵横。
“啪!”
徐向天手掌猛地拍在身侧的茶桌上,倏地立了起来,脸色骤变,眼神变得冷漠起来,沉声道:“说到底你现在已然成为废物,你死了也罢!但若是劫仙教知晓你还未死,待在我徐家你可知道后果,灭顶之灾呀!”
祖母浑身都在颤抖,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盯着徐向天,道:“向天你疯了吗?你可知道何生可是你妹妹现在唯一的后人,你妹妹她现在死了,你想让她死不瞑目吗?”
沉默许久的徐敬尧,手掌握拢,沉声道:“妇人之见,难道我徐家就要毁在这个孽种身上吗?”
“想当初向茹死活非得跟在那个落魄的修士陈川河身边,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只能是她咎由自取,现在这个孽障难道还要跑到我徐家来蚕食。”
陈何生缓缓抬起脑袋,心中绞痛,手掌握拢,稍长的指甲插入手心,一缕缕血水从指间渗了出来,那双漆黑的眼睛喷射暴怒的火焰。
陈何生眼神冰冷到了极点,盯着徐向天,徐向天登时感觉如同恶鬼缠身一般,浑身冰冷。
“咔嚓!”
天穹中乌云翻滚,电闪雷鸣,恐怖的声响震动着这片天地。
唰唰!
骤然下起了滂沱大雨,震耳欲聋的雷鸣几乎遮盖住世间一切的声音。
徐家正堂内,冷风袭来吹散了肃杀的气氛。
陈何生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血水从指间滴落在正堂中央,陈何生最终开口了,声音阴测测地讲道:“我陈何生是生是死与你、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侮辱我,但唯独不能侮辱我娘亲。”
陈何生逼视徐向天毫无畏惧,甚至是徐向天心生胆怯。
陈何生转身走到正堂门前,寒声道:“我背负至尊纹而生,并非你口中的废物,有朝一日,我必定踏血归来,是我的终将还是我的!”
陈何生闯入滂沱大雨中,任凭雨水拍打着消瘦的身躯,冲出徐家大门。
陈何生祖母浑身都在震颤,老泪纵横,狠狠说道:“你们两个疯子,何生还只是一个孩子,这些时日他遭受了多少承受了多少,亏你们还是长……辈。”
祖母陡然间晕眩过去,登时气绝身亡。
陈何生贮身在徐家门庭前,跪了下来。
“阿娘,从今以后,咱们一家人与徐家将再无瓜葛。”
陈何生起身果决转身离开,任凭滂沱大雨拍打在这个瘦小的身躯上,陈何生踉踉跄跄地行走在这个冰冷的街道上。
商铺、酒家阁楼上一行人狐疑地瞧着滂沱大雨中这个消瘦落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