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昆可就不免有些急了,顾不得去细想,便已是紧赶着招呼了一声。
“老员外可还有事么,嗯?”
陈子明先前一直是和和气气的,一派的温文尔雅,可此际却是突然板起了脸,满是不耐之色地便喝问了一嗓子。
“使君大人见谅,小老儿确实还有些下情要禀。”
陈子明来茂州已是一年余了,一直与人为善,除了最开始整治吏治时,曾下狠手拿下过几名衙役之外,便不曾再有旁的大动作,对州中诸世家也一向体恤得很,自不免令郑昆以为陈子明是个很好讲话之人,这当口上陈子明突然官威大发之下,郑昆这才惊觉自己早先的判断有多荒唐,面前这位主儿可不是啥好捏的软柿子,而是不折不扣的吃人老虎来着,原本就慌的心自不免便更慌了几分,只是一想到自个儿已然付出的代价,郑昆自是不想也绝不愿就这么空手而归了去,这便一咬牙,硬着头皮地出言求肯道。
“讲!”
哪怕郑昆已是放了软话,可陈子明却并未给其好脸色看,甚至不曾急着开口,而是双目锐利如刀般地盯着郑昆,直到其惶恐地低下了头,这才从口中蹦出了个硬邦邦的字眼来。
“好叫使君大人得知,您励精图治,一心为百姓谋福祉,小老儿向来是佩服在心的,然,也正是以为您办下了如此大事,这才惹来了州中一干小人之眼红,据小老儿所知,某些人已然联合了起来,打算步步将使君大人往绝路上逼,以摄取茂州之利。”
郑昆虽是心惊于陈子明的官威,可显然还是没放弃跟陈子明作上回交易的心思,虽已是道出了些蹊跷,可最关键处却依旧不曾言明。
“说罢,你郑家想要从本官处得到些甚,嗯?”
陈子明多精明的个人,只一听便知郑昆必有所求,也懒得跟其再绕甚弯子,一扬眉,便已是就此道出了其之心思。
“这个……,呵呵,使君大人请放心,小老儿对州中之利并无丝毫窥视之心,若能得见我茂州兴起,小老儿于愿足矣,只是,呵呵,只是小老儿对使君大人手中握有的两桩货物颇有兴趣,一是镜子,二便是烈酒,若是使君大人能每年给我郑家一定之配额,小老儿感激不尽。”
郑昆本来就想着跟陈子明交易上一番,只是一直找不到开口的好时机罢了,这会儿一听陈子明如此说法,当即便来了精神,仅仅略一迟疑,便已是迫不及待地将要求道了出来。
“老员外倒是好算计么,只是不知老员外又能给本官带来些甚,嗯?”
一听郑昆出口便揭破了自己与“新欣商号”之间的关系,陈子明的面色虽平静依旧,可心头却是不免为之一凛,没旁的,“新欣商号”虽是陈子明一手搞起来的,可在账面上,陈子明却并不曾握有股份,为的便是避嫌罢了,知晓此事的人极少,哪怕是商号里那帮老兄弟们,也大多不清楚个中之机窍,而今,郑昆居然能知晓其事,足可见此人怕不仅仅只是区区一小地方的世家家主那般简单,当然了,心惊归心惊,陈子明却是断然不会亲口承认此事的,更不会直接给出答复,而是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道。
“使君大人问得好,小老儿可以为您分忧,旁的不敢说,但凡州中有点风吹草动的,小老儿都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此一条,不知使君大人可满意否?”
尽管陈子明并未给出甚明确的答复,可郑昆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丝狡黠的笑意,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不紧不慢地道出了自身的价值之所在。
“哦,是么?”
陈子明这一年多来,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汶川以及通化两县上,至于石泉以及治所汶山两县么,关注得不够,要说消息来源,也不是没有,可要说有多及时可靠么,还真谈不上,对于郑昆所言的条件么,陈子明还是有些心动的,只不过事关重大,陈子明却是断然不可能轻易便下个决断的,也就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了事。
“为表诚意,小老儿可将此番即将发生的大事先说出,使君大人且看看是否属实,若是使君大人觉得满意,合作一事不妨过后再谈也好,此事之发端就在两日后,事情是这样的……”
郑昆不愧是老于世故之人,并未再纠缠于配额一事不放,而是自信地笑了笑,便即打出了一张底牌,当即便令陈子明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