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张涛的第二份供词与第一份完全就是两回事,彻底将魏王从此案中剥了开去不说,还将买凶杀人的罪名全都扣在了葛铭的头上,这显然就是在颠倒是非黑白,葛铭一看之下,当即便怒了,双眼一睁,便要发作起来,只是被陈子明冷厉的目光一扫,骂人的言语立马便被憋回了肚子中,只是脸色却因此而涨成了酱紫之色,显见心中的怒火有多旺盛。
“葛大人若是想不明白就回牢里接着想,何时想明白了再谈其余也不迟。”
虽是在诱导葛铭按着自己的思路走,然则有些话终归是犯忌的,哪怕只有两人在场,陈子明也断然不会宣之于口,这一见葛铭光顾着发怒,却浑然没能体悟到自己的苦心,陈子明的脸色当即便板了起来,作出了一派要就此结束谈话之架势。
“大人且慢,容下官再想想。”
这一见陈子明有着抬手叫人之意图,葛铭当即便慌了神,哪还顾得上生气,赶忙小意地陪着不是。
“嗯。”
陈子明本就是假意要赶人而已,此际一听葛铭服软,自是乐得给其一个面子,不过么,却并未给其甚好脸色看,也就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了事。
“哎……”
葛铭贪鄙归贪鄙,本性却还是聪慧的,这一沉下心来细想之下,还真就让他悟出了些门道,尽管不甚明白陈子明为何要如此做,可他也懒得再去推演了,但见其长叹了一声之后,便即拿起了搁在几子一角的毛笔,又抽出了几张纸,在砚台上蘸了下墨水,提笔便速书了起来,末了,又在几张供状上一一签押了一番,而后方才恭谨万分地伸出双手,将供词捧了起来,无言地递到了陈子明的面前。
“来人!”
陈子明伸手接过了供状,飞快地过了一遍之后,也无甚多的表示,更不曾给葛铭甚实在的承诺,仅仅只是运足了中气地断喝了一嗓子。
“大人!”
听得陈子明呼喝,侍候在监舍外的众差役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纷纷抢进了房中,齐齐朝着陈子明见礼不迭。
“将犯官葛铭押回牢中,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陈子明威严地扫视了一下诸般人等,一挥手,已是声线冷厉地下了令。
“诺!”
陈子明既是有令,众差役们又岂敢有甚言语,也就只能是齐齐躬身应了诺,一拥而上,将兀自坐在几子旁发呆的葛铭拖了起来,架着便出了房……
“大人。”
忙完了两场审讯之后,天都已是近了黄昏,陈子明自是不想再在牢狱处多呆,策马便回了刺史府,可也不曾去休息,而是猫在了书房里,挥笔速书个不停,无他,案子虽已算是审结了,可后续的手尾还多,不单得拟判词,更得拟奏本,还都得准备上几套不同的版本备用,活计当真不算轻松,这一忙起来,也就忘了时间,直到宁岩见礼之声响起,陈子明这才从文本上抬起了头来。
“嗯,如何了?”
陈子明看了宁岩一眼,却并未多言,仅仅只是言简意赅地发问了一句道。
“回大人的话,王浩已就擒,信件在此,请大人过目。”
宁岩心中其实苦得很,没旁的,他不过就只是个毫无靠山的小官而已,却平白被陈子明拖进了这么潭浑水之中,不说魏王那头可能的打击报复了,便是陈子明要卸磨杀驴,他也挡不住,偏偏这等苦还说不出口来,只能自己闷在心中,就别提有多难受了的。
“好,正河(宁岩的字)办得不错,辛苦了。”
陈子明忙乎了一整天,为的便是这封魏王的亲笔信,而今既已到了手,陈子明的心情自是不错得很。
“能为大人效劳,乃下官之荣幸也。”
这一见陈子明心情不错,宁岩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大半,只不过还是不敢彻底放心,这便紧赶着表忠了一句道。
“正河这话,本官自是信得过,唔,今日虽已天晚,然,本官还有一事须得正河再辛苦上一趟的,这么说罢,那王浩虽与本案有涉,却并非关键之人,然,其若是有所妄言,又恐于大局不利,牢中怕是不好安置,终归须得妥善处置了去方好,就请正河先去牢中看着,回头本官自会着人持此枚玉珏到牢中走一趟,正河只管将人交给他们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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