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殿下真这么想么?”
一听李恪打算去争主考之位,陈子明的眉头当即便是一扬,语带讥讽之意地便反问了一句道。
“这……,莫非有甚不妥么?”
这一见陈子明那一脸不加掩饰的讥讽之色,李恪的眉头自不免便皱了起来,没旁的,自打太宗回到了京师,虽始终不曾下诏取消李恪的监国之权,可实际上李恪此际就已是一闲人而已,除了偶尔进宫伴驾之外,啥差使皆无,早就憋闷得够呛了的,加之自忖已在夺嫡之争中超然领先,自是不愿无所事事地闲着,再说了,主考官虽是临时之差使,忙也不过就只忙那么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可却能在扬名天下之余,大肆收门生弟子,如此好事,李恪又怎甘心就这么落到李慎的手中。
“不妥?当然不妥,别说真去争,殿下但消微露这等意思,麻烦也就该不远了!”
往日里陈子明在对待李恪之际,向来很注意分寸,大多时候都是以谦和的面目示之,可眼下么,陈子明正自心烦着呢,再一见李恪居然会在这等紧要关头犯低级无比之错误,哪还耐得住性子,不甚客气地便给了其当头一棒。
“唔……,子明莫怪,小王不争也就是了,只是让给八弟么,会否出甚乱子来着?”
李恪算是个极其聪慧之人,然则聪明人一旦钻入牛角尖中,却着实比普通人还更难钻将出来,此际的李恪便是如此,口中虽说着不争,可那满脸的不甘之意却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些,别说似陈子明这等睿智之人,便是寻常孩童怕都能一眼看破了去。
“殿下须知过犹不及这么个道理,今,论及朝中之地位实力,殿下已是超然在上,若是再求更进一步,欲置陛下于何地耶?”
见得李恪半晌都没能转过弯来,陈子明心中的火气明显便更旺了几分,话自然也就说得愈发不客气了起来。
“子明教训得是,小王知错了。”
陈子明既都已将话说得如此分明了,李恪自不会听不懂,一想到锋芒毕露的后果,额头上当即便沁出了满满的冷汗,哪敢再固执己见,紧着便诚恳地认了错。
“纪王殿下既是欲求自保,也自无心再与殿下相争,就算让其一让,又能如何,终归较之将其推到濮王殿下那一头来得强罢,至于将来之事,将来再说也不为迟。”
见得李恪诚心认了错,陈子明也就没再说甚重话,而是放缓了语气,温言细语地开解了其一番。
“善,此事便这么定了也好。”
李恪对陈子明之能素来是信服的,而今,既是放下了强取之心思,自是不会再有甚不舍之念头,紧着便同意了陈子明的安排。
“殿下英明。”
因着记挂爱女之故,陈子明的心情始终难得开朗起来,这一见李恪已然想通了事情的关键之所在,陈子明也就不愿再多费唇舌,称颂了一句之后,便即就此闭紧了嘴……
“启奏陛下,纪王殿下在宫门处求见。”
太宗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倦政难免,接连几天都不曾批折子,今日算是来了些兴致,早早便到了两仪殿的书房中,端坐在文案前,手持着朱笔,细心地审着折子节略,正自挥笔间,却见赵如海匆匆从屏风处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凑到了近前,紧着便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宣罢。”
听得是李慎求见,太宗也自没甚在意,头也不抬地便给出了旨意。
“诺!”
太宗金口既开,赵如海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紧着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退了出去,不多会,便已陪着手捧着一大叠书籍的纪王李慎又从屏风处冒了出来。
“儿臣叩见父皇。”
尽管因捧着书不甚方便,可李慎却并不敢因此失了礼数,但见其一从屏风处转将出来,便即大步抢到了御前,恭谨万分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慎儿这是作甚来着?”
听得响动,太宗终于从折子堆里抬起了头来,这一见李慎捧着偌大的一叠书籍,好奇心当即便大起了,于叫起之余,忍不住便发问了一句道。
“回父皇的话,儿臣自打贞观十八年正月奉父皇旨意督办经典注释一事,至今已有两年余,经诸弘文馆学士之不懈努力,如今已成其事,现有已勘印之样本在此,还请父皇御览。”
李慎吃力地将手中捧着的那叠书籍高高地举了起来,语带一丝激动地便解释了一番。
“哦?快,递上来。”
因着去岁亲征高句丽一事,太宗已是许久不曾关心过经典注释一事了的,但却绝不意味着太宗对此事的重大意义不了解,要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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