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人就在内里,您看……”
尽管很是不甘,可在陈子明的强势下,窦奉节还是不得不紧着写好了休书,又亲自带着陈子明去了关押房龄公主的主房。
“休书!”
事到如今,该说的早已是说过了,陈子明也自懒得再跟窦奉节多啰唣,也没理会其之谄媚,只一伸手,面无表情地便吐出了两硬梆梆的字眼来。
“啊,在,在此。”
胆气被夺之下,窦奉节早没了先前那等狂悖的嚣张,一听陈子明有令,赶忙点头哈腰地便将写就休书递到了陈子明的手中。
“带尔的人出去,在院子外候着。”
陈子明接过了休书。连看都不曾看上一眼,随手便放进了宽大的衣袖中,而后么,也没理睬窦奉节是怎个想法,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了一句,便即自顾自地一撩主房的珠帘,稳步行进了房中。
“撤!”
尽管心中对陈子明这等冷淡的态度极其之不满,只是这当口上,窦奉节也自不敢有甚怨言,只能是无奈地跺了下脚,领着一众部曲们灰溜溜地径直退出了院子。
“下官右仆射陈曦见过公主殿下。”
方一行进了主房之中,入眼便见一衣衫不整的宫装丽人正哀哀切切地趴在榻上哭泣着,边上两名侍女畏缩地站在一旁,尽管瞧不清房龄公主的脸,可只一看其着装,陈子明便知那趴在榻上的年轻妇人正是房龄公主,心中自不禁滚过了一阵厌烦,不过么,倒是不曾带到脸上来,也就只是稳步行上了前去,很是恭谨地行礼问了安。
“呜,呜呜……”
得,一听得陈子明到了,房龄公主不单没停止哭泣,反倒是放声嚎啕了起来,只是不清楚她到底在哭些甚来着,或许是自觉没脸见人,以哭来掩盖心中的羞意罢了。
“尔二人带上公主,随本官进宫。”
对于房龄公主的嚎哭,陈子明显然没甚太好的办法,概因这事儿实在是太过令人恶心,当真是劝慰都不知该从何劝起,无奈之下,陈子明也只能是静静地等了片刻,待得见房龄公主始终不肯抬起头来,耐性当即便被磨没了,这便扫了眼侍候在旁的那两名小侍女,语调低沉地便下了令。
“诺!”
连番变故之下,两名小侍女皆已是被吓坏了的,这会儿听得陈子明有所吩咐,自是巴不得紧着离开此地,自不会有甚异议,赶忙应了一声之后,便即抢到了榻边,将兀自哭哭啼啼的房龄公主扶持了起来,蹒跚地便往外行了去。
“陈重,去,将公主殿下的车驾赶到院子门口处候着。”
房龄公主算起来是陈子明的姑姑,可实际上么,年龄却并不大,也就才三十出头而已,体态妖娆至极,这会儿正值梨花带雨之际,更是增添了几分的惑魅之感,只是其左脸上一个偌大的巴掌印却是生生败坏了这等动感,显得格外的滑稽与可笑,当然了,陈子明是断然不敢笑出声来的,也就只是默默无语地跟着行出了房门,而后运足中气地断喝了一嗓子。
“诺!”
院子中,陈重正领着几名陈府亲卫持刀戒备着,这一听陈子明有令,自不敢稍有耽搁,紧着应了一声,领着人便冲出了庭院。
“大人。”
杨家别院门外,窦家的家丁家将早已退到了一旁,此际守在院门处的已换成了雍州府的兵丁,而少尹林存山正自心急如焚地在院门外打着转转,有心进内里一探,却又没那个胆子,正自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突然间见着陈子明陪着房龄公主从门里行将出来,自不敢稍有耽搁,紧着便抢上了前去,恭谨万分地见了个礼。
“林大人,里间的事便交给尔处置了,一切依律办了去便好,本官须得紧着回宫,就不多耽搁了。”
此番虽说已然顺利将房龄公主救了出来,也勉强解决了杨家可能将遇到的一些麻烦,然则一想到还须得跟太宗解释案情,陈子明的心情自是好不到哪去,也自无心再在这是非之地多迁延,吩咐了林存山一句之后,便即翻身上了马背,领着陈重等人护卫着房龄公主所乘的马车,一路向皇城急赶了去……
“启奏陛下,右仆射陈曦已陪同房龄公主到了宫门外。”
申时三刻,天已是近了黄昏,可太宗却依旧不曾去休息,更不曾接见朝臣,就这么独自一人在御书房里来回踱着步,满脸的阴霾之色,正自心烦意乱之际,却听一阵匆匆的脚步响起中,赵如海已是疾步从屏风处冒出了头来,见得太宗那等焦躁状,脚下不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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