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苏挽月只得勉强应付着,“从小在朝廷锦衣卫里长大的。”
“朝廷锦衣卫?”黑衣女子与那名侍女对视了一眼,又急迫地问,“锦衣卫不过是个衙门,难道他们没有告诉过你的身世么?”
“这我还真不知道,七岁以前的事,我完全没印象啊!”苏挽月简直想挠头,明朝“苏宛岳”的身世,或许牟斌知道一些,杏花楼老板花似堇或许也知道一些,大致可以认定的是,“苏宛岳”七岁之后是被他们称为“夫人”的一个女锦衣卫养大的,这段时间里她是和牟斌、雪若芊等人一起度过的。但是七岁之前“苏宛岳”从哪里来,父母是谁,恐怕只有他们口中的那位“夫人”才知道。
黑衣女子眼中路过一丝失落的神色,有些不甘心地问:“你一点都不记得你父母的事情么?”
“我没见过他们。”苏挽月很干脆地回答。
“圣姑,”那个侍女很机灵地插了一句话,“依我看,苏姑娘或许是锦衣卫收养的孤儿。既然苏姑娘没有父母,不如认我们圣姑做义母吧。”
黑衣女子闻言,顿时点了点头,看着苏挽月说:“正是,既然你不记得身世来历,我愿意认你做女儿,你可愿意?”
——神马?认干娘?
苏挽月有点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现代社会流行“干爹”,难道明朝流行“干娘”?像她这样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圣姑就主动要认“干女儿”?这个月族行事确实奇怪。
她转念一想,立刻问道:“你们这么做,是不是因为我像阿缇雅?”
黑衣女子目光和蔼地盯着她,语气微带叹息,缓声说:“你不仅像阿缇雅,更像我曾经失去的第二个女儿阿月!只是造化弄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拐带去了京城,她离开了月族,我一直在寻找她,直到遇见了你……如果你不能确定你父母是谁,我也不能确定你是不是阿月。但是你既然来到这里,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将一个新的女儿还给我。”
她出言直率,语气真挚,毫不隐讳自己曾经的痛苦往事和意图。
“阿月?月如茵?”苏挽月脑子里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她记得牟斌说过,她们这一代女锦衣卫都是由那位“夫人”养育,而她们的名字都是她所取的,诸如“花似堇”“雪若芊”之类,既然这些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为什么那位“夫人”偏偏将这个“月”字排行留给了苏宛岳?莫非是因为她的身世渊源?
“苏姑娘,圣姑多年来一直想念二小姐,抑郁成疾,”旁边的侍女低叹了一声,“不管你是不是阿月小姐,圣姑已认定了,你的到来是上天的恩赐,只要你答应做圣姑的女儿,别说区区一朵月夕花,就算这满山满谷的奇花异草,你都可以随便拿走。”
“让我考虑一下,好不好?”苏挽月有点错乱,她一时还没办法接受自己突然在明朝多了一个“妈妈”,而且这个母亲还不是普通人,而是云南月族的当家掌门人、地位尊崇的圣姑。
“你慢慢考虑,我们先出去了。”黑衣女子慈爱地盯着她看了又看,依依不舍地站起来。
“我的朋友呢?那位朱公子,他在哪里?”苏挽月看着她们问。
黑衣女子轻轻转过头来,说道:“今夜是花朝节,按族中规矩,他采了月夕花就要与我的女儿成婚,今夜是他和我小女儿阿絮的新婚之夜,他们此刻正在洞房里。”
苏挽月听到“新婚之夜”四个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她扬起一双明眸看着她们,说道:“他一个多月前才做了一次新郎,没想到这么快就做第二次了!”
黑衣女子有些惊诧地问:“你说他刚做了新郎?难道他已经是你的相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