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跳好快。”良久的沉默后,朱佑樘忽然抬头说了这么句话。
苏挽月以为他睡着了,被这么一说,脸霎时就酡红了,赶忙想要收了手回来,但却被朱佑樘一把捉住了。左手撑着床榻支起身子,要笑不笑看着身下的人。苏挽月不想和他对视,把头瞥向了一边。
她的床很小,小到不能让两个人任意伸展开来,不像他毓庆宫的那张白玉大床,但这样似乎也让迫使两人挨得更近。闻得到彼此的呼吸,苏挽月脸越加红了,扭着脖子不肯看朱佑樘一眼,盯着床帐的一角,死死看着上头的针织纹路,问了句和现在情形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金陵那边的事,现在处理得怎么样了?”
“南昌都指挥使死了。”朱佑樘却能轻易接住苏挽月的话,随口一答。
“什么?给人当了替罪羊吗?”苏挽月心里惊讶至极,侧头望着朱佑樘的眼睛。她平日里并不操心这些事情,今日只是一时兴起问了句,本来以为朱宸濠在大理寺的案子还要受审很久,但没想到这么快有了结局。
“这件事总要有人来承担罪责,我今日忙了一整天,便是处理这件事情。”朱佑樘很淡定的语气,好似在说花开花落一样平常。
“这件事未免太离奇了,难道没有人知道他是冤枉的吗?你们如何堵住悠悠众口?”苏挽月愣了下,南昌都指挥使也算是只手遮天几十年,在江南一带势力无人能及,却没想到结局是这么凄惨。
“他与宁王府本就是同谋,罪有应得。你很关心朱宸濠的事情么?还是有别的挂念?”朱佑樘反问了句,挑了下细细的眉,显得有诱惑。
苏挽月咬了下唇,摇了摇头,看着半悬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些认栽的意味,“随便你们处理吧,反正他们是一丘之貉,也许朱宸濠此刻命不该绝,且先留着他的性命,希望他不要再作孽了。”
她觉得胸口有些闷,立刻动了动手,示意朱佑樘不要压在自己身上了。
朱佑樘侧了下身,左手撑床,挪到了苏挽月的右侧,手肘支着头,意兴阑珊侧目望着苏挽月,“此案同谋并不止一个人。比如烟雨楼,我念在霍紫槐曾经救过你一命,所以放他一马。”
须知,若不是因为她与霍紫槐的交情,凭着烟雨楼伙同谋反的罪名,足够株连九族很多次了,只是好像霍紫槐也没有太多亲人。孑然一身,也不怕任何后果的样子。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苏挽月瞪大了眼睛,一双杏目显得很讶异。她被困在了墙壁和朱佑樘中间,窄小的床让她没有翻身的余地。
朱佑樘手臂懒懒搭在她腰上的时候,示意性反抗了下,但还是被搂得更紧。他的长发顺着床沿披散下去,一点都不比苏挽月的逊色。微微压低了声音,饶有兴致看着苏挽月很无辜的样子,有些啼笑皆非地说:“莫非你希望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苏挽月确实不想自己像张白纸一样,被人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又不愿意和朱佑樘为了这些事,闹得不愉快。她愿意毫无保留去付出,但却不愿没有一点秘密。包括自己的来历,包括自己知道很多人的死期和结局。说了又怎么样呢,为了单薄的一个毫无秘密,却要平添那么多担忧,这笔买卖苏挽月知道不值得。
要是可以的话,苏挽月也不希望朱佑樘知道自己和霍离樱的事情,那人的暧昧和轻佻,若是让他知道了的话,后果显而易见不怎么好掌控。心里隐隐拿朱佑樘在应天府说的话安慰自己。若是在我心上的是你,情敌三千又何妨?苏挽月相信自己能处理好和霍离樱的关系,再说,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了。